身下是一塊大案板,手里拿著廚刀平放在小腹上,刀尖正好指著大腸的位置。
一股寒意從腰椎直沖后腦,趕緊扔掉廚刀爬了起來。
連滾帶爬地開了卷閘門,沖到了門外。
時間還早,太陽還沒升起來,微涼的風吹在臉上,心里舒服了很多。
回想起這幾天的事情,我害怕了。
因為我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夢,哪些是真實的。
那一幕又一幕恐怖的畫面,不停地在我腦海里飛快閃過,讓人惡心得想吐。
干嘔了半天,胃里什麼也沒有,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左手扶著的墻上貼著一張尋人啟事。
燕 XX,于 XX 年 9 月 3 號從 XX 大學走出,至今未歸。
提供消息者,定有重酬!
133XXXX5287!
然后下面有一張照片。
我看著那張照片,有些恍惚,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青春甜美的笑讓人看了很舒服。
正心煩意亂的我,隨手就把尋人啟事扔到了一邊。
「love is over,請你不要再提起……」
手機響了,是我一個好朋友,叫阿澤,比我小兩歲,是我的同院系學弟,現在還在這間大學讀書。
阿澤平時神神叨叨的,總說自己能看到鬼。
正好我被最近的噩夢搞得有點郁悶,所以就跟他聊了起來。
最后,阿澤讓我天亮之后去他家里,說什麼我是被惡鬼纏身了,要帶我見個人。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決定跟他去看一眼,反正不花錢。
回去又躺了一會,我就起身出發了。
到了阿澤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 9 點多了,他已經吃過了早飯,一直在等我。
我剛進門,就又被阿澤拉了出來,說什麼趕緊,要不趕不上了。
就這麼糊里糊涂地跟著阿澤,到了一個獨棟的小院。
「你到底來帶我做什麼?搞得這麼神秘。」
阿澤也不說話,拉著我直接走進了那個小院。
小院里只有一間小屋,屋門口有一棵老樹,本該是枝繁葉茂的季節,老樹卻只有星星落落的幾片樹葉。
樹枝上,樹干上,到處都是紅色的布條,布條上用金色的墨寫著根本看不懂的字,就像鬼畫符一樣。
「吱呀……」
小屋的門自動打開,從里面傳出一個聲音:「進來吧。」
阿澤拽著我進了屋,看到床上盤腿坐著的人,我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長發女人!
她也看見了我,嘴角上揚,咧到了耳根!
「love is over,請你不要再提起……」
我驚醒的同時,手機響了,是阿澤。
「喂?阿澤,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不是說上午要來我家嗎?你看看幾點了,老子等了你一上午!」
什麼!?剛才那不是一場夢嗎?
我的全身突然被一股寒意包裹,從頭冷到腳,如墜冰窖。
如果剛才的一切不是夢,那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
我掐了掐自己的腿。
「嘶……」
劇烈的疼痛讓我直吸冷氣。
「喂,他媽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醒醒啊,你這頭豬!」
阿澤的咆哮聲從手機聽筒里傳了出來,我這才緩過神來,趕緊對著電話說:「好好好,你等我,馬上出發!」
他家離學校并不遠,很快就到了,男人出門就是方便,洗把臉的事。
到了他家,阿澤一臉鐵青站在樓道口,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睡過了就是睡過了,我也沒好意思多做解釋,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直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看到一個小院,獨門獨棟,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這院子里是不是有一個歪脖子老樹,上面到處都掛著紅布條?」
還沒進門,我就一把拽住了阿澤,有些害怕的問道。
心里盼望著阿澤說:沒有啊。
可他卻點了點頭:「哎?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來過這里?」
阿澤的話有如晴天炸雷一般,讓我頭皮發麻!
也顧不上解釋,轉身就跑。
阿澤在后面追,邊追邊罵,罵我是個神經病。
他那挺著將軍肚的身影,被我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好不容易回到店里,我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夢到那個小院?阿澤為什麼會認識那個長發女人?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開始頭疼,就好像有幾千根細針在一次又一次地扎進腦袋里,再拔出來,再扎進去……
不行,再這麼下去,我要瘋掉了!
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我一直是個說干就干的人,轉身就到路邊打了車,去了高德地圖推薦結果里最近的一家心理診所。
檢查結果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菜系導致的壓力大,再加上心急,所以產生了類似幻覺的噩夢。
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日有所思,加上心急,導致夜有所夢。
然后,醫生給我開了一堆靜心安神的藥,花了 3000 多。
有了科學的解釋,心里舒服了很多,回到店里也沒收拾,就躺在了床上。
電話突然響了,是一個喜歡我的學妹,她問我有沒有時間,想和我一起過周末。
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便答應了下來,買了兩張去麗江的車票。
不得不說,祖國的大好河山確實很有魅力,之前的陰霾很快就被山間的風吹散。
在麗江玩了幾天,很輕松,很開心,再也沒有做過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