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肖銘晃了晃:「我差一點就有了,以后我都不會再有了。」
那是定制的戒指,梁永澤自己設計的款式,不算很好看,但鉆石大啊。
肖銘靠著墻,瞥眼看著我:「你想好了?」
我點了點頭,沉眼看著他:「是梁永澤讓你來找我的嗎?」
肖銘身體一僵,看著我輕笑道:「果然啊,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論我怎麼努力,好像你和梁永澤之間,都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牽連著。」
他站起來,拍了拍背,苦笑道:「你朋友圈里那只黑貓跑到我家,然后我每晚都夢到梁永澤了。他的意思你大概知道吧?」
「他死了,不能再照顧你了,所以他想讓我好好照顧你,讓你和我重新開始。」肖銘眼神意味不明,輕笑道:「他還在夢里說,如果你執意要生下孩子,他留下的東西,也足夠養孩子了。讓我不要放棄你,他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肖銘臉上閃過無奈:「肖意,當初在學校,如果不是他氣沖沖的拎著一桶水沖過來,把我那些蠟燭都澆滅了,或許我表白成功,我們……」
他咂了下舌,呵呵的苦笑:「那時候梁永澤防我防得可緊了,他跟你約會,怕我搗亂,動員了籃球社的人,將我死死守住。還讓他舍友犧牲色相,和你同學、舍友保持聯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我出現在你十米之內,他立馬就知道了。到時鬧了多少笑話,他都不在意。」
「你們在一起了,我還單著,他居然還動員醫學院的學姐們,時不時的給我介紹對象。生怕我單著,再找你。」
「可現在,他死了,他作鬼化貓都要撮合你和我。大概是因為他也知道,這世間除了他,只有我……」
肖銘說到這里,自嘲的搖了搖頭。
瞥眼看著我撫著的小腹:「肖意,不會有人像梁永澤那樣的愛你,你也不會像愛他一樣,去愛別人了吧。」
我要笑看著他:「謝謝你肯來,也肯說著這些。」
肖銘為人我是信的,磊落坦蕩,無論什麼都放在明面上,從不搞小動作。
「也請你幫我轉告炭頭,無論他回不回來,我都會生下這個孩子的。」我摸著小腹,朝肖銘笑道:「現在梁永澤不是我的最愛了,這個孩子才是。」
「這話得讓梁永澤這小子聽聽!我真的是大冤種啊,被你們傷一次還不夠,還要二次傷害!」肖銘瞥著我肚子自嘲的笑。
朝我揮了揮手:「和阿姨說,我不是貓,酸菜魚就不吃了。」
跟著直接摁著電梯走,自顧的走了。
他一走,我看著剛才彈著貓毛的地方,干凈得很,根本就沒有貓毛。
肖銘出現的時候太巧合了,而且很多只有梁永澤知道的東西,他都知道了,這太巧了。
我從小就是聽著爺爺奶奶講各種靈異事件長大的,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炭頭,莫名其妙的夢。
讓我不得不相信這中間有點什麼……
我不知道梁永澤,或者說炭頭,在不在。
幾乎是自言自語的道:「梁永澤,你還真是大度啊,死都死了,還沒忘記給我牽紅線。」
7我以為我說完這些,炭頭又會和以前一樣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身邊的。
可沒有,樓道里依舊靜悄悄的。
感覺有點失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錯了,站在那里就那樣靜靜的等著。
還是我媽見我和肖銘一直沒有回去,推門出來,這才叫我進去的。
她問我肖銘為什麼走了,我只是瞥著她:「我不會再找了,媽。」
我媽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我很清楚。
她愣了一下,也只是苦笑。
下午約定的時間,我爸媽陪我一起去的。
三方律師到場,其實也不算難談。
梁永澤一出事,梁永潔就想打我個措手不及,讓我立馬簽那自愿放棄財產的協議,就是怕鬧大。
這種事情一旦鬧上法庭,無論輸贏,丟臉的只是梁家這些個為了遺產,連兒子最后一點血脈都不要的。
所以三方我律師在場,梁家也不敢太過份,我的要求也不太過份。
梁永澤的賠償款和存款,歸屬于孩子的那份暫時保留。
那套學區房,因為他買的時候,沒有領證,可他又壓不住那種想送自己孩子的沖動,又怕我爸媽多想,就在購房合同上注明送給孩子的,所以歸孩子。
梁永潔再怎麼爭,都沒用!
真正讓我為難的,是我和梁永澤住的那套房子,在他的名下,梁家想拿回去。
可那里有我和梁永澤太多的回憶,我不想那里的東西被破壞。
那梳妝臺是梁永澤親手給我做的,還有所有的書柜,都是他按著我的身高,幫我做了移動梯子。
如果梁家收回去,我連去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種不可能屬于我的,我也沒打算強爭。
就在我想著等價買回來的時候,窗戶外面突然一陣貓叫聲。
跟著渾身漆黑的炭頭,居然從窗臺爬了上來,嘴里還叼著一張紙,沒有折,正在貓嘴邊嘩嘩作響。
梁永潔一見到炭頭,就有點不對,立馬叫著人將貓趕出去。
我連忙站起來,一把將它撈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它,低頭看著它那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