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既然這樣你就好好休息,先不要多想,明天一早我再聯系你。」
放下玉石,陣陣疲倦便開始侵蝕著我的身體,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我躺到床上,準備休息一下,但一個想法跳了出來。
難道歷史是無法改變的嗎?即使我清楚地知道它行進的軌跡,并告訴那個時代的人也無法改變分毫。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嗎?
我想不明白,但我必須試一試。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拿出了玉石,但它摸上去冷冰冰的,顯然陳方琳并不「在線」。
我想了想,光著急也不是辦法,不如去搞點第一手資料,想到這里,我便來到了派出所。這里一定有我想要的第一手資料。
「王所長!好久不見,又胖了三圈啊。」
「丫的,這麼多年沒見,嘴還是那麼毒。」眼前的胖子迎了上來,給了我一個踏實的擁抱。
王俊是我高中同學,后來念了警校,畢業回了鹽鎮,在老爸的照顧下步步高升,如今已經成了派出所所長。
「老馬,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唉,回來找點素材,現在這行不好混。」
「你現在可是大作家了,我兒子特別喜歡看你寫的懸疑小說。來來來,給我簽個名。」
「少磕磣我,找你有正事。我聽說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那場連環兇殺案的巻宗在你們所里,是嗎?」
「你說那個案子啊,應該是在檔案室里。不過這都過了多久了,你從哪聽說的?」
「這不是找素材嘛,鹽鎮就這麼點大,一共也沒幾場兇殺案,就數這個名氣最大,而且年代久遠,我偷偷翻翻卷宗也不會給你造成什麼麻煩,是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去一根煙。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專門來看我,跟我來吧。」王所長把煙放在桌上,又轉過身來叮囑我道,「檔案室里可不準抽煙啊。」
「知道知道,快走吧。」我催促道。距離兇殺案只剩幾個小時了,現在的每一秒都很珍貴。
老王帶著我來到檔案室,并且給值班的民警打了個招呼。
「不要亂翻啊,看完記得放回原位,弄亂了很麻煩的。我就在辦公室,有事喊我。」留下這句話,王所長便離開了。
我趕忙推開檔案室的門,一股霉味瞬間撲面而來,差點讓我窒息。
「同志,你們這檔案室多久沒用了,鹽鎮這幾年這麼太平嗎?」
「這里都是舊案子的卷宗,新的檔案室在樓上。」值班民警捂著鼻子說道。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人命關天,我只能硬著頭皮鉆了進去。
連環兇殺案的卷宗并不難找,一個巨大的盒子擺在角落里,和周圍薄薄的文件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定就是它了。
打開盒子,一面堆著厚厚的一疊文件,但大部分都是些亂七八糟的街訪記錄。那個年代并沒有像現在這樣發達的辦案手段,想找到有用的東西實在太難了。但現在時間緊迫,距離「案發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我根本來不及一個個翻看過去,得趕緊找到有用的信息。
終于,在文件堆的最下方,我翻出了案件記錄。
掠過了前面無關緊要的內容,我迅速地找到了重點。
9 月 8 日晚八點左右,接到居民報案,在人民小學東側巷子里發現一具尸體。
死者為該校學生田壯,事發時無目擊證人,初步判斷死亡原因為鈍器擊中后腦勺,死亡時間估計在 7 點到 8 點之間。
這是第一起兇殺案,即使對于陳方琳的時間線來說,也已經太遲了。我搖了搖頭,翻到了下一頁。
9 月 9 日中午十二點左右,接到人民小學學生報案,該校老師宋政非被發現死在辦公室。死者被發現時脖子上有勒痕,后腦勺多次遭到鈍器敲擊。
這時候,一股暖流從手中涌向全身,看來陳方琳終于「上線」了。
「你怎麼這麼遲?」她遲遲才出現讓我有些惱怒,畢竟昨晚已經告訴她還有兇殺案會發生。
「今天媽媽堅持要來接我放學,我根本沒有機會逃課啊。」
「算了,這不重要了。你現在在哪里?」
「剛剛到家。」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這意味著陳方琳那里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你認識宋政非嗎?」我問道。
「數學老師?」
「沒錯,他就是下一個受害人。大概 12 點左右他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
「怎麼回事?」陳方琳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