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我見過一面,很白很瘦。」她回憶著,低頭翻課桌。
隨后拿出一本書,翻開第一頁是于采霞的名字。
第二頁左下角一個小角落,寫著「魏艾」兩字。
她抬頭問道:「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他?」
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我也見過。剛開學的時候,晚自習結束,一個很高卻不壯的男生和于采霞在小花園散過步。當時的匆匆一瞥和學委被殺害時的黑衣人身影重合。
或許他就是這一切的關鍵!
我叫來沈潼,重述一遍前因后果,他豁然開朗:「那麼目前,我們需要找到這個魏艾。」
可是,我們的手機沒信號,門又打不開,該怎麼辦?
只見郭潔月前后探尋一番,最后把眼神停留在以前于采霞的座位上。
她定定地看了一會,我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個空座位而已。
她到底在看什麼?
察覺到我異樣的目光,她看了我一眼,吐了下舌頭:「咱們先睡一會,保存體力,晚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沈潼表達贊同:「是啊。」拉開郭潔月前面的位置,趴著睡起來。
剛才的推理,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既然有頭緒,那麼這件事就能解決。
雖然恐懼,但還是讓疲憊和一絲放松鉆入腦中。
不一會,就聽到沈潼有規律的鼾聲。
我坐在郭潔月左邊,思考著:她剛才在看什麼?
想了一會,視野慢慢模糊,腦子一片昏沉,也睡了過去。
15.
再睜眼時,看到郭潔月在低頭看手機。
這姑娘心可真大,現在還玩得下去。
我擦擦嘴角的口水,支著頭看著她。
我曾聽別人說過,郭潔月的家庭有些特殊。
她的家庭成員是各方翹楚,工作繁忙,但是每月都會家庭聚會。去的地方還都是市郊的偏遠山區。
他們會遵循很嚴苛的規則,甚至吃飯方面也有忌口。
但是所有人提到他們家,都畢恭畢敬,我父母也曾嚴厲地對我說千萬不要對郭家有任何負面評價。
「他們一家功勞可大!」我父親認真地說,問他具體是什麼功勞,他又閉口不言。
「小孩子不要瞎打聽。」他塞給我一個饅頭。
想起父母,我的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看見他們。
眼角泛起淚花,眼圈紅了一片,不知何時郭潔月放下手機,驚詫地看著我。
我飛速抹掉眼淚,真不爭氣啊!我暗自罵著自己。
只見她左右轉頭看了看,然后起身開門。輕扭把手,門開了。
她怎麼知道門能打開?
「我瞎試試。」她呵呵笑著,明顯敷衍的回答,讓我起了疑心。
郭潔月,是于采霞最要好的朋友,所以為她復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連串的可疑舉動,讓我逐漸不再那麼信任她。
沈潼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走了!」
其他同學從桌子上支棱起來,如魚兒般沖出門,向樓下跑去。
我和郭潔月沈潼三人并沒有打算離開教學樓,而是向高一三班的方向走去。如果真是鬼魂作祟,跑得多遠都沒有意義。
這時已經到了下午六點,每個班級只有零散的幾個人做值日。
高一三班只剩下一位同學搬挪桌椅,我驚呼一聲不好,看來來晚了。
「同學,請問魏艾在嗎?」我問道。
「他早就走了。」他撓著頭,「有什麼事情嗎?」
我和郭潔月對視一眼:「他今天來學校了嗎?」
「來了。」他肯定地說,隨后驚喜地看向郭潔月,「我認識你!你是郭家的!」
郭潔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問道:「他今天有什麼異常嗎?比如曠課遲到之類的?」
「異常......倒是沒有,每節課他都在。」
那袋肉塊,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還有同伙?
見我們沉默不語,那位同學急急說道:「你倆還有要問的嗎?我一會還有事情。」
他拿起書包,找出鑰匙,準備鎖門。
等等,他說的是......
「我們倆?」
「對呀,你們不是兩個人嗎?」
我回頭看向沈潼,沈潼也一臉驚異地看著我。
他看不見沈潼!
16.
郭潔月聽到這句話,愣了一秒,又馬上恢復鎮定。
沈潼的情緒有些崩潰,我趕快又抓過一個學生,還是一樣的答案。
這里的同學,除了本班人,都看不見沈潼。
「班長跑到操場的時候,」郭潔月湊過來小聲耳語,「其他同學也沒有注意到他。」
我將信將疑地點頭,和郭潔月保持一定的距離。看到我如此戒備,她意識到什麼,并沒有解釋,只是眼神有幾分暗淡。
教導主任也沒有看到李汐悅的尸體,那麼就是說,那些會死掉的人,不會被別人看到?
沈潼去衛生間,我在門口守著。郭潔月提議要去其他地方轉轉。
我拉住她:「現在還是聚在一起安全些。」不知道她要去做些什麼,或許是和魏艾匯合呢。
把我們留在教學樓,是不是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不行,我們得趕快到外面去。
想到這里,樓梯間傳來響聲。是李瑞在嗚嗚地抱頭痛哭。
「我,剛才出去。」他一抽一抽地,「想找老師,但是沒有人能看見我。
」
李瑞也是博物館被困的一員。
「而且,我碰不到他們!」
我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背上:「你看,我能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