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老板被李軍按在地上,掐得直翻白眼,他一開始還在拼命掙扎和呼喊。
「不!不!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能完成獻祭!就能實現永生!我不甘心啊!」
很快,他的雙手就失去了力氣。
老板的手緩緩地從李軍肩頭滑落,跌落在地,喪失呼吸。
李軍怔怔地放開地上的老板,又哭又笑地站起身來,沖著空氣大喊:
「芳芳!芳芳!害死你的人都死了,我也殺了老板,已經給你報仇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芳芳,你讓我離開這里!」
看來,這些日子楊芳一直纏著李軍,讓他不堪其擾。
隨著他的呼喊,本就白煙裊裊的儲物間,氣溫忽然驟降。
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李軍頭頂。
腳尖踩著他的肩膀,黑發垂落,血淚兩行。
楊芳來了。
22
「你想讓我放過你?」女鬼俯身,黑發纏繞住李軍的腦袋。
她赤紅的指甲死死掐住李軍的脖子,語氣里滿是怨毒。
李軍硬生生被她踩著栽倒在地,雙膝跪倒。
要說這李軍也是能屈能伸,眼見情況不妙,順勢就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芳芳,是我的錯,求你放了我。」
女鬼聲音幽怨狠戾:「你哪里錯了?」
李軍嚇得頭皮發麻,求饒的動作非常快。
「我不該嫉妒你職位比我高,不該相信同事的黃謠,回家就打罵你。」
「不該在慶功宴那天晚上,明知道你回家向我求救,還、還死要面子地打了你一頓……」
原來,李軍還是個大男子主義的家暴男啊。
脖子間的手越來越緊,李軍磕頭磕得更勤快:「對不起,我明知道你那時候懷孕了,我還打你,我不顧你的請求,我沒有及時帶你去醫院……」
男人涕淚橫流,為了自己的小命,把自己做的惡全部抖了出來。
鐵架上的束縛被我掙脫,我閉了閉眼,快速沖過來,飛起一腳,踹在李軍身上。
「所以,其實,害死我姐的,也有你一份子。」
聽到我這話,李軍不可置信地抬頭,張了張嘴,艱難詢問:「你姐?」
我捏了捏拳頭,狠戾地一拳砸倒在他臉上,那個位置很快凹陷下去。
「是啊,我姐,楊芳。」
「很意外嗎?」
23
老板說得沒錯,楊芳的確有個弟弟。
就是我,鐘白。
我們的父母早逝,我和姐姐從小相依為命,受了親戚們很多白眼。
害怕我們被送到孤兒院,會被分開送給別人家。
姐姐不到十歲就出來工作,給我賺錢讀書。
雖然我沒有父母,可是姐姐就是我的親人。
姐姐一個人很辛苦地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她很聰明,自學了很多技能,比很多男人都要強。
賺錢供我上了大學,我大學畢業那天,姐姐跟我說:「白白,你終于畢業啦,可以完全自力更生啦!」
「姐姐也遇到了相愛的男人,他叫李軍。可能很快就要結婚咯,我們的日子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那時候,我還在跟姐姐撒嬌:「什麼時候讓我見見準姐夫啊?」
可惜……我沒有等到姐姐結婚,也沒有等到姐姐獲得幸福,我更加沒來得及報答姐姐。
我等來的,是姐姐的突然失蹤。
就像徹底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一直聯系不上姐姐,便偷偷地找到了姐姐之前工作的公司,也就是這家公司。
我花了一段時間,偷偷跟蹤和接近老板,通過科技手段和病毒植入,在他微信里植入了一個電子病毒。
也就是那個「紅包詛咒」,它能讓每一個接觸和領取的人,陷入迷幻與噩夢。
所謂年后開工,所謂種種詭異,都只是我為了追查姐姐的真相,制造的一場幻境而已。
實際上,他們所有員工,現在都還在公司里好好待著。
并沒有出事,也沒有死亡。
我只想拿到證據,要讓這群渣滓得到報應,要幫姐姐報仇。
姐姐懷了李軍的孩子,一心想和李軍結婚,可是李軍呢?
明知姐姐平時被欺負,從不敢站出來幫她。
明知姐姐那晚被凌辱,在姐姐告訴他之后,他反而惱羞成怒地打了姐姐一頓。
造成姐姐流產,第二天上午去醫院做清宮手術。
該死的老板不給她放假,害得她下午就回來上班,晚上撐到了極限,猝死在公司。
我也才弄明白,是李軍弄了個假賬號,冒充我,冒充楊芳弟弟的身份,找老板要了一筆錢封口費。
更是毫無人性地把姐姐的尸體賣給了老板做法。
打算讓老板完成喪心病狂的獻祭,實現他的夢想。
我吐出舌尖的藥丸,一拳接一拳,打暈了李軍。
騎在李軍頭頂的白影,早已不見。
那本來就不是真的姐姐。
只是我制造的夢而已。
現在,我要走出這個夢境。
帶上我收集的證據,走到陽光下,去給姐姐申冤。
24
公司這棟樓還是沒有其他人。
也對,畢竟一切都在我的幻境里。
這一切并不是真實的。
只要我走出大門,我就能回到正常世界。
還是門衛室,還是那個老保安,還是假寐的王伯。
大門很高,嘩啦啦閃著電光尖刺,我無法出去。
我敲了敲玻璃:「王伯,幫我開開門,我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