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開始數數的時候,我和李婷相互看了一眼對方,一起向樓上沖去。
在樓梯口的時候,她輕輕捏了下我的手,走向了趙銘的臥室。
而我,走向了那間趙銘一直不讓我們進去的房間。我的手裡,赫然有一根用髮卡扭曲成的鐵絲。
只是幾下的功夫,我便將這間房屋的們打開了,轉身進去,輕輕關上了門,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寂靜之中我能聽到趙銘緩緩走上樓的腳步,一邊走,他一邊放慢著語速愉悅地喊著:「寶貝們,你們藏好了嗎?我來了哦。」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動作放輕,開始翻找這間屋子裡的抽屜。
很快,我在櫥子最下面的抽屜裡,找到了一把鑰匙,金色雕花黑色鑰匙柄,是我曾經見過的一把。
這所別墅大門的鑰匙。
我悄悄地走到門口,聽著外面的動靜,很快,我便聽到了趙銘幾近崩潰瘋狂的叫喊,然後是一陣霹靂乓浪的響動。
「趙銘,你個變態,我要毀了你所有的娃娃!你現在,感覺如何啊?」
李婷咬牙切齒歇斯底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透過門縫看到李婷被趙銘拖著頭髮一路向前,拖向了她的小黑屋。
而趙銘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把刀。
「你竟然毀了我所有的娃娃,今天我就要把你做成真正的娃娃!」
(十九)
等看到對面的門關上,我捂著自己的嘴,手裡緊緊地握著通往自由的鑰匙,狠狠地憋住自己的淚水,打開門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我聽到李婷的咒駡聲越來越大,中間還摻雜著一聲聲的狂笑,暢快至極。
我飛快地跑到門口,用鑰匙打開門鎖向著外面的世界,奔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突然看到趙銘拿著刀子出現在了二樓別墅的欄桿處,刀子上滴著鮮紅的液體。
「婊子!」
趙銘大聲地咒駡著,身體一閃就要下樓。
我趕忙把門關上,飛快地向大街上跑去,開始大聲地叫喊:「救命,救命!」
李婷受傷了,還在裡面生死未蔔,我要爭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
刺眼的陽光照入我的眼中,喧嘩的汽車鳴笛聲鑽入我的耳朵。
行人扭頭看向我,在車邊開罰單的交警向我走了過來。
我輕輕地笑了。
世界,你好。
(二十)
數日後,我從心理治療師的辦公室走出來,下意識地用手裡的皮包擋住最脆弱的腹部,做出一副防範的樣子。
在走廊裡遇到男士的時候我有些驚嚇地停住腳步,靠在牆上正面看著他,等他從我的面前走過後才敢繼續前行。
手機上收到一條資訊,是律師發來的。
「趙銘已經被判刑了,八年。」
我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這條資訊,許久後輕輕皺了皺眉。
怎麼只有八年呢?他把我和李婷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我直到現在都會整夜整夜地做噩夢,為什麼只被判八年?
「非法拘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具有毆打、侮辱情節的,從重處罰。你想判趙銘死刑,在法律上說只有在非法拘禁期間致人死亡才有可能。」
我看著我的律師發給我的資訊,在炎炎烈日之下卻渾身發涼。
八年後,趙銘就出來了。他那麼會裝能隱忍,如果在獄中表現良好,會不會早早地就能出獄?
一想到和趙銘有可能在某個十字路口再次見面,我就恐懼的全身起雞皮疙瘩。
不行,趙銘必須死。
(二十一)
員警在一處廢棄的倉庫裡,發現了那三個被李婷毀掉的娃娃。
經過鑒定,那是三具屍體。
趙銘因此重新判刑,死刑,立即執行。
而提供線索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沒有兩天,我在信箱裡發現了一封來自監獄的信件,打開後裡面只有一行字——你永遠都是我的娃娃,我做鬼也不會放你走。
陰寒的語氣讓我全身從頭麻到了腳,卻讓我有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趙銘,這次是真的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趙銘做我男閨蜜的時候,我知道他曾經交過三個女朋友,但據他所說,這三個人都莫名其妙地離他而去了。
他當時還十分難過的抹了抹眼角的淚珠:「你說,為什麼就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永遠聽話的留在我身邊呢?她們為什麼總是想著逃走?」
在我第一次見到那三個假娃娃時,我便產生了懷疑。
直到員警查封別墅並沒有找到三個娃娃,而趙銘逃跑時開的是他那輛容量最大的 SUV 時我才基本上確定那應該就是他之前的三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