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屏就是雷擊。
褪去衣物的兩人正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纏綿。
兩人翻來覆去,張誠那壯碩的體格我都擔心會把下面身材纖瘦的梁冉壓垮。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看什麼違禁片。
那張沙發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家居品牌的,這還是我花了重金從國外搬回來的,就這樣被他們糟蹋了,我被氣得說不出話。
看著鏡頭里的兩人大汗淋漓,我心里的恨意更甚。
14.
住院的這幾天,我沒有聯系過張誠,張誠也沒有給我發過任何消息。
這幾天不用刻意避著我,他和梁冉應該過得很開心,又怎會記得對我噓寒問暖。
為了不讓張誠懷疑,在第三天身體恢復了一些,我不顧醫生的阻攔直接回了家。
半夜張誠回來時,我還裝作若無其事在客廳看著電視。
他進門時眼里的頹廢一霎就變成了驚詫,「老婆你學校的事都忙完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一個人在家要多寂寞有多寂寞,想死我了。」
他沖過來抱著我,滾燙的胸膛緊緊貼著我。
他和我廝磨了一會,才一臉意猶未盡地走進臥室。
幾分鐘后他匆匆走了出來,「老婆我們家的房產證放哪了,我怎麼找不到了?」
我一驚,在他回來之前我特意將房產證藏了起來,沒想到他突然就要房產證。
我只好站起身去給他拿。
「在這呢,我今天收拾了房間,你要房產證做什麼?」
他撓了撓頭,「公司最近的資金流不太可觀,我想去銀行貸款,用家里這棟房子抵押。」
我裝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15.
凌晨一點,我打著哈欠放下了手機,努力蜷縮在床的一邊。
一旁的張誠又打起了鼾,我的精神卻高度緊張,沒有一點睡意。
張誠突然迷迷糊糊側過來抱住我,嘴里還咕囔著:「老婆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都要跳出去,可之后張誠就沒有其他動作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誠好像睡熟了,我才漸漸放下防備,困意也逐漸入侵大腦。
在意識快要完全渙散的那一刻,我的耳畔突然響起一句低語。
他伏在我的耳邊,用他泛著油光的皮膚摩擦著我的臉,說了一句對不起。
「舒舒,對不起了。」
下一秒,我的肩頭就傳來刺痛,那種痛就好像螞蟻蝕骨,一下一下刺痛著我的神經。
我猛地睜開眼,張誠那雙我以前最喜歡的含情脈脈的眼睛,正兇狠地盯著我。
他舉著血淋淋的匕首對準了我的心臟。
一。
二。
三。
四。
四秒后,那把折射出銀白月光的尖刀還是落了下來,刺破了我的皮膚,我痛得滿頭冷汗,幾乎要暈厥。
張誠的力氣很大,無論我怎麼都掙脫不開。
我覺得自己要死了。
可張誠卻像是很享受我痛苦的樣子,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種詭異的笑容,甚至輕輕哼起了一首兒歌。
他說,「舒舒你能不能唱給我聽。」
「我也想小時候我媽能唱兒歌給我聽。」
我記得張誠曾跟我說,小時候他的父母忙著賺錢補貼生活,很少有時間陪他。
他就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趁著他注意力不集中,我借著床頭的發力點,使勁全身的力氣,用腿狠狠地朝他的下半身踢去。
他下意識向后退了幾步,重重地摔在了梳妝臺上,桌上的化妝品悉數掉了下來,滿地的玻璃碎片,一片狼藉。
或許是沒站穩,他直接跌在了滿地的玻璃碎片上,不一會,地板上就出現了一灘血跡。
就是現在。
跑!
我再也顧不上胸口的痛,赤腳就沖出了房間。
或許是我的求生本能,又或許是心里的恐懼,那一刻,我的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一定要活著出去。
由于地板太滑,我還沒到一樓就直接摔在了樓梯上。
然后,一節一節滾下了樓梯。
我感覺我的全身都要散架了。
可我沒有停下來的時間了。
我趴在地上,匍匐著,手腳并用向大門爬去。
衣物布料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掩蓋了我微弱的呼吸聲。
同時也掩蓋了張誠的腳步聲。
眼看著我就要碰到門把手,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我散亂的頭發。
他用力扯著我的頭發,強迫我與他笑得變形的五官對視,我的頭發都要與頭皮分離。
他用沾滿血跡的手一下一下擦去了我臉上的眼淚,「舒舒,你要去哪啊?」
說完,他的手就鉗制住了我的喉嚨。
我就如牲畜一般,被他用力向后拖拽著,離大門也越來越遠。
16.
「ding。」
墻上的掛鐘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們同時朝墻上看去。
兩點了。
終于兩點了。
我跟朋友約定,如果凌晨兩點我沒有給她發消息,她就直接報警。
我在張誠的備用機上裝了監視軟件,我知道今晚他要殺我。
那我只需要拖到警察來。
「張誠,我懷孕了。」
我蜷縮著身子,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他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給他聽,「你要當爸爸了。」
怕他不相信,我又補充道:「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