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摸摸他的頭,把我的手機遞給他:「銀行卡密碼在備忘錄里,錢你拿去用吧,我每月的津貼都會打進去。」
我看著飛速掠過的窗邊景色,思索再三終于開口:「班長,我有事情跟組織反映,組織可以幫我嗎?」
「沒對象組織不管嗷!」班長還在調笑,我深吸一口氣,「不是,我母親是被拐賣的婦女,現在報警無門,想請組織幫我!」
班長愣住,不知道誰開的車,一腳剎住車,我一個倒栽蔥摔在炊事班的土豆堆里……
9.
我的女班長一臉不可思議,無措的手不知道放哪,最后握上了我的手:「張兒,不著急嗷,不著急!班長給你想辦法。」
我倆進了營區,班長直奔連長辦公室,就這樣層層上報,最后我站在團長辦公室里。
作為技術骨干的班長四處求領導,最后領導終于給我想到了解決辦法。
團長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說:「是這樣,我有一個戰友轉業以后去了你們省的公安廳,現在也是骨干了,我打電話去問過了,不會出現報警無門的現象。我意見就是現在給你批假,咱們軍區給你出車送你倆過去!」
我一個立正敬禮:「感謝領導!!!」
團長揮揮手:「不用感謝,老子頂看不慣這事兒了,告他個球的!有事兒再給我說!」
班長帶著我馬不停蹄地趕往省公安廳,意外的是我在門口碰到了江恒,他一瘸一拐地跟著自己老師進去,還背著一個碩大的麻袋。
我們跟在他們后邊,聽見他的老師邊走邊罵:「你們是怎麼監管下級單位的?怎麼監管的!!!你看看,你看看他們給你師弟打的,我好好培養出來的學生打成什麼樣兒了?我們孩子一米八的大個兒,以后就殘了,都是那群犯罪分子弄的。
多少年了,你們為什麼還不管!」
帶路的領導唯唯諾諾不斷陪著笑臉,一晃一晃的江恒終于發現了身后有人,轉過身來一臉驚喜:「玉寧?你怎麼……你也是為這事兒對嗎?」
我點點頭,一瘸一拐的江恒拽著我走到他老師跟前:「老師,這是另一個跟我一起收集證據的伙伴,也是受害者的女兒。就是她一直給我生活費的,她也是咱們學校的。」
江恒的老師看了看我身上的軍裝,看了看同來的班長,突然眼眶濕潤:「造孽!造孽啊!孩子,你倆走到今天一定很辛苦吧!」
老師轉身又開始罵自己在省公安廳做領導的弟子了。
我們走進會議室,圓形會議桌上圍了不少人,江恒的老師掃視著每一個人,中氣十足地對江恒說:「江恒,把你收集的證據拿出來!」
江恒把自己扛的麻袋放下來,往會議桌上一倒,一個一個超厚的檔案袋在桌子上依次排開。
安靜的會議室開始躁動起來,警察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大大小小五十六個檔案袋。
江恒用沉穩的聲音說:「這里是我統計的五十六個我們村被拐婦女的信息證據,這其中有八名在近八年死亡的,更為久遠的死亡婦女已經沒有證據可搜集了,有的甚至連名字都不可考了。」
江恒回頭示意我,我站在眾人面前:「我父親就是這個犯罪團伙的頭目,其犯罪時長可追溯到我出生的前一年,就是說距今已有二十三年。據了解,我母親與江恒母親是我們村首批被拐婦女。被拐的婦女遍及周邊縣區,目測不少于一百人。
」
警察們面色沉重,低頭不語。有一個領導站在前邊,咬著牙喝令手下:「還看什麼?你們幾個隊把證據分分,開始立案調查吧!」
我與江恒不約而同地舒了一口氣,我們終于等到了今天……
10.
我們坐在了江邊的晚風里,終于有心情看看落日余暉了。
老師跟班長遠遠地坐在一邊,看著我們兩個。
江恒看著我,我只管看遠處跳躍的夕陽余暉。他理了理我耳邊的碎發:「玉寧,你還是長發好看。」
我轉過頭看著他一臉嫌棄:「我管你喜歡什麼!我喜歡就行。」
江恒還在笑:「你以后有什麼規劃嘛?」
「有啊,退伍回去上學,畢業找工作養媽媽。」
「我跟你差不多,但是我計劃里還有你!」江恒不好意思起來。
他老說些怪話,當然有我了,我上學生活費還得靠他呢!
我非常不解:「你到底要說什麼?天天說些怪話!」
江恒黑了臉生氣起來:「你腦子是上學做實驗的時候崩傻了吧!」
同年我退伍回學校,江恒開始實習工作,換成他月月給我打錢了。
等到我畢業,省公安廳的警察找到我們:「我們要收網了,只是還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江恒已經迫不及待:「什麼事情?我們一定能做到!」
警察看著我說:「你們村防外來者的體系非常完備,手段也殘忍,我們希望由你們先行進入,吸引注意力。」
我點頭表示明白。
在我生日這一天,我與江恒開著車回到失聯四年的村子里。江恒換了一身西裝,看起來英俊瀟灑是個精英樣子了,如果不是他走起路來略有些瘸,他一定能在人群中吸引更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