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把手機遞給我:「斕斕你別怪我剛才態度不好,看完視頻你會理解阿姨的。」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手機,實在沒想到孫歆情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是在棋牌室里,「我媽」衣著露骨,嘴里叼著煙。
她好像輸多了,朝著其他三個男人諂媚討好,招呼他們的手就往她衣領里送:「各位大哥,抵債了,成不?」
我爸坐在墻邊,專心致志地看書,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個女人輕賤起來,竟能這麼惡心。
這畫面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等于「我媽」道德敗壞,恬不知恥。
我爸放任不管,綠了滿頭都不以為意。
難怪我剛回來時,鄰居們看我就像在看過街老鼠。
安槿淳送走寧阿姨之前,我備份了視頻。
然后指著獎狀,問安槿淳:「我爸什麼時候給你的?」
獎狀背后寫的秦篆,不是專業人士很難讀懂。
但對安槿淳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可是歷史學在讀博士。
而獎狀上寫的內容,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我爸把每一步都計劃得很周密,面對我的選擇,還給出了應對方案。
比如第一條寫了:「用這張卡打電話給許斕,告訴她,她爸媽快死了……」
「若她還是回來了,就在他們吃晚飯前提醒她,不要吃家里的食物……去地下室轉轉……」
包括昨晚安槿淳報火警,以及今早他到草叢里等我,再到現在帶我回他家,把真相告訴我,這些竟都是我爸囑托他做的。
其中在報火警時,我爸還特地叮囑——「一定要讓警察帶走她。」
看來昨晚就算我不報警,也免不了要去一趟警局。
我爸這是在保護我?
12.
「許叔待我一向不錯,不可能平白無故說那些罵我的話。」
安槿淳眼底藏了光:「后來我才想起來,同樣的話我曾經也和你說過!」
我想起我們第一次發現地下室后門時,他曾開玩笑地說:「別人的門都開在墻上,你家竟挖在地里,就像小老鼠鉆洞打窩。」
這話正巧被我爸聽到,我們還因此受到了嚴厲的責罰。
安槿淳覺得我爸是在暗示他什麼,于是立刻去了我家后門。
果然發現門旁邊有新土翻過的痕跡。
他挖開土看到了這張獎狀以及電話卡。
看完內容,他馬上反應過來我家出大事了。
并開始一絲不茍地按照我爸的計劃往下走。
我心里不禁感慨萬千。
原以為走到現在的這步,都是自己的選擇和智慧驅使。
沒想到竟全是我爸暗中安排好的。
難怪他的穿著并沒有像「我媽」那樣改變,依然是古板的中山裝。
難怪見面后他像從前那樣板著臉,一語不發。
這一定是曹家人用我和我媽的安全威脅他,要求他配合演的戲。
可在演戲的同時,他又在不斷給我暗示。
比如曹宸對我出言不遜時,他故意表現得淡漠,實則是讓我發現異常。
再比如我用公務員做試探,他的不吭聲,在曹家人眼里是遵從,是屈服。
但在我眼里就是不容忽視的問題。
這樣「表里不一」的暗示還有很多。
說到底,都是我爸在警示我,家里出事了。
可我想不通,我爸為什麼不直接讓安槿淳把真相告訴我?
他在獎狀上的指示只到安槿淳告訴我真相為止,那他到底又在謀劃什麼?
還有曹家人也讓我看不懂。
他們都能把孫歆情變成我媽的模樣,為什麼還要留下我爸這顆定時炸彈?
直接讓曹宸的父親曹銳洪替代我爸不就好了……
還是說留下我爸,并逼迫他做選擇是為了解決我這個麻煩?
我不由一震,曹宸進我臥室時,是不是說過「改頭換面」、「賣個好價錢」之類的字眼?
我好像明白了……
13.
我先聯系了張警官,隨后向安槿淳道謝,背起包準備離開。
曹宸說過,我爸如果不能把我帶回來,我媽會有危險。
我不能讓曹家人提前察覺到異常,必須暫時讓曹宸「如愿」。
安槿淳卻攔住我:「姐姐,你要去曹宸的診所?」
我詫異地抬頭瞧他,意外他竟能猜到我的心思。
我讓張警官幫忙轉告我爸和曹宸,我還是決定要跟他們回家,讓他們在警局等我。
利用警局拖住曹宸,是我去診所唯一的機會。
那里或許能找到我要的東西。
安槿淳繼續說:「我跟蹤過他,診所的位置很隱僻,但我發現有扇小窗戶能進去。」
「姐姐,許家出事,我也想幫忙,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有些臉紅:「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沒有想太多就同意了。
原本我是想先問到診所位置,查清里面的情況再想辦法進去。
現在安槿淳知道地址,還有進診所的辦法,這替我省下了不少事。
診所位于一個漆黑的小胡同里,確實很難找到。
有些棘手的是,現在守在診所里的人,竟是曹宸的妹妹曹雪璐。
一會兒我們翻窗進診所,萬一弄出聲音被她聽到,她肯定會立刻通知曹宸。
到時候事態會變得不可控。
我印象里曹雪露總是把自己關在我臥室玩電腦游戲。
是因為今天曹宸去了警局,她才被迫在這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