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地方不遠,可是卻有些破舊,像是一個倉庫一樣。
一進去,我就看見了滿墻的照片。
照片上都是一個女孩子,有背影,有側臉,照片拍攝的地點看起來也各有不同。
我看著那些照片,道:「這就是白曉蕾嗎?」
沈喻言點點頭。
我有些納悶,原來白曉蕾和我想象中的真的不一樣。
畢竟,她雖然在家里不受寵愛,可是怎麼說都是富庶人家的女兒,可是看面前的這些照片,只是一個長相非常平凡的女孩子罷了。
沈喻言長相是有點兒小帥的,居然會這樣傾心于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沈喻言給我倒了杯熱水:「這些都是我給曉蕾拍的,即便是她現在已經去世了,我還是忘不掉她。」
我聽著沈喻言的話,沒有作聲。
好半晌,我看著沈喻言,道:「雖然方圓說我的腦袋里有什麼白曉蕾的腦前額葉,我也不確定自己以后會不會擁有白曉蕾的記憶,可是我想告訴你,我不會成為白曉蕾,更不會延續你們之前的感情。」
現在的我,只想去尋找我自己的真實身份。
沈喻言聽著我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唐月,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當成是曉蕾,因為在我的心里,曉蕾是永遠無可替代的。」
我聽著沈喻言的話,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沈喻言遞給我一條干凈的毛巾,道:「去洗漱吧,今晚你睡臥室,我就在外面沙發上,明天一早我就把你送回家。」
我接了毛巾,沉默地點點頭。
我洗漱完之后,出門卻沒看見沙發上有沈喻言的身影。
我的眼神,再度被面前的照片墻吸引。
不知道為何,我怎麼看這些照片怎麼都覺得奇怪。
可是要具體地說,卻又感覺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正在這時,我隱約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循聲走過去,卻看見樓下,方圓正站在門口,和沈喻言對峙著什麼。
沈喻言說著話,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樓上,我慶幸自己剛才忘記關掉衛生間的燈。
這樣,可以給沈喻言一種錯覺,我還沒從衛生間出來。
我悄悄地從樓梯下去,躲在落地窗的窗簾后面,聽著兩人的談話。
方圓的聲音非常激動:「沈喻言,你為什麼要單獨帶她來這里?白曉蕾都沒來過,你不是說,這里是只屬于我和你的秘密基地嗎?」
我聽著方圓的話,整個人都震驚了。
難道說,方圓和沈喻言之間還有什麼關系?
沈喻言的聲音傳來:「你別鬧了行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跟我在這里計較這些?」
「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讓她記起來東西到底放在了哪里?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搗亂。」
東西?什麼東西?
我有些納悶。
方圓卻繼續道:「沈喻言,你別用這些話誆我了,我知道,你已經去調查了唐月的身世,你也知道她以前是智商很高的天才,要不是因為她原生家庭的緣故,她根本不可能流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嗎?唐月不管是長相還是智商,都比白曉蕾好多了,和唐月一對比,白曉蕾簡直就是個白癡!」
「所以,你變心了對不對?你想和唐月在一起對不對?你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你怎麼會在沒有好處的情況下,把唐月帶到這里來?」
面對方圓的質問,沈喻言一言不發。
方圓控訴完了,卻又忽然哭了,她緊緊地攥著沈喻言的手,嗓音里帶了哭腔:「喻言,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本來感情那麼好,我不能沒有你啊。」
沈喻言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傻瓜,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離開你?」
「我和白曉蕾在一起,全都是為了得到白家的東西,我對她能有什麼感情呢?」
「現在我接近唐月,也只是因為現在只有她能知道白曉蕾把寶石藏在了哪里。」
沈喻言嘴上這樣安慰著方圓,方圓的不安才慢慢地被平復了下來。
可是我透過玻璃窗上的倒影,清清楚楚地看到沈喻言臉上的淡定。
他嘴上說著深情的話,卻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
這個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看來,他們倆自作主張地將白曉蕾的腦前額葉移植到我的腦袋里,是知道白曉蕾必死無疑了,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那這麼說起來,我和沈喻言的相遇,也都是在他的計劃之內了。
月光從窗外映進來,我看著照片墻上的照片,一瞬間察覺到了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照片雖然都是白曉蕾的照片,可是每一個角度都不是那麼的正常。
更像是……偷拍的。
我細思極恐。
一些記憶也隨之而來。
那塊綠寶石,是屬于白家的傳家之寶。
前段時間,綠寶石被國外的一位私人收藏家看上,并出到了千萬的價格,白家人已經決定一個月之后就脫手,然后直接全家出國。
沈喻言花言巧語地騙白曉蕾,告訴她只要拿到了綠寶石賣了,他們就有錢,然后帶她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