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被下了藥,和一個男人關在一個集裝箱里。集裝箱里有攝像頭。我們在那種網站上,被全程直播。
祁澤用最后一絲理智,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然后回到了離我最遠的角落里。
他說:「小曦,你不用擔心。」
1.
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太陽穴有點脹,整個人都很沒力氣。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覺得一股強光直射向我的眼睛,很是刺眼。
我努力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嘗試了幾次,都感到雙腿發軟,氣虛乏力。
「你還好嗎?」身后的角落里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猛地轉頭,見到角落里蹲著一個男人,正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你最好不要動。」他又開口了。
雖然語氣沒有什麼感情,但還是能感受到,他是出于好意。
我定睛看了看,這時才發現,那人是祁澤,祁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我跟他只算是認識的程度,平時見面,也只是在一年兩度的商業交際會上。我作為林家的長女,每年都是要參加這種宴會的。
「你不要亂動。你一動,血液流通快,藥效就顯得快。」
「藥效?」
「嗯。」
我不懂。
從醒來到現在,我都還沒弄清楚自己在哪,更加不懂祁澤說的什麼意思。
「我們在哪?」
「我猜,應該是在一處集裝箱里。」
聽著祁澤的話,我掃視了一圈這個把我們關起來的密閉空間。內壁確實是集裝箱的材質。
箱子頂部的四個角落,分別掛著四盞強燈,使得這幾平方米的小空間,亮如白晝。
「那是什麼?」
我看到集裝箱的左側內壁上,安有一個類似于顯示屏的東西,上面分了四塊區域,都播放著我跟祁澤在這個集裝箱里的畫面。
「應該是直播畫面。」
「直播?」
我的大腦依舊很重,并不能馬上反應過來祁澤說的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不舒服?」我再次感受了一下,除了覺得腦子有點昏沉之外,倒并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頭有點重。」
祁澤聽完,好像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好像有點熱,是因為這里不通風的關系嗎?」
祁澤并沒有回答我,只是又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臉上帶著一點我看不懂的、似于尷尬的神情,低下了頭。
我跟他不算熟,他不說話,我也不好再繼續問他什麼。
我又轉頭四處看了看。
這集裝箱四壁密封,只在一角的頂部,開了一處小口通風。
透過那處差不多直徑只有兩厘米的洞,我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現在是晚上。
我把眼神收回來,無意中掃到了內壁上的那張屏幕。這時,我才發現,那屏幕上,還跳動著字幕。
原來祁澤說的直播,是這個意思。
我湊近一點,看到右上角顯示著五百萬幾個字,而且數字還在不停地增長。
下方跳動的字幕,則是:
「怎麼還沒開始?」
「真是勁爆,我還是第一次看這種直播。」
「這妞兒長得真不錯。」
「都等了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動靜,是不是藥有問題。」
「我看那男的有反應了。」
「好戲要開始了。」
「買定離手,賭一把,今天有幾次?」
「藥效有點慢了。」
……
我看得云里霧里,又轉而望向祁澤,見他依然縮在角落里,低垂著頭,氣息有點不穩。
我能聽見他加重的喘息聲。
「祁澤,到底什麼意思?」
「小曦。」我叫林沐曦,祁澤以前基本上都叫我小曦。
「我們被下了藥,被關在了集裝箱里。現在是晚上,而且據我觀察,這是一處廢棄的集裝箱,基本上不會有人發現我們。」
「藥?什麼藥?」
祁澤看著我,欲言又止。他的呼吸愈加混亂,臉色微紅,眼眶里透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
「小曦,是春藥。」他看了我一會兒,才用顫抖的嗓音,絕望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大腦里轟的一聲,如晴天霹靂。
2.
我明白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因而在聽到祁澤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坐在那愣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曾經看過的電視、電影片段在腦中快速地閃過。
原來我覺得身上有點熱,是這個意思。
不,怎麼可以!
我騰起坐起來,努力支撐著內壁,慌亂地尋找著可以逃離出去的方法。
我用力地拍打著四壁,使勁地想要把鎖得嚴嚴實實的箱門拉開,又慌不擇路,一下跑到了那個通風口,朝著外面大喊,希望有路過的人能聽到。
祁澤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直到我筋疲力盡,再也喊不動。
「小曦,沒有人會發現我們的,剛才我已經試過了。」他的語氣里透著無奈與絕望。
因著情緒激動,又在箱子里折騰了好一陣,我現在只覺得全身乏力,身上也越來越燙,雙腿發顫。
「小曦,你先坐下來。」
祁澤見我快要支撐不住,緩緩站起來,向我走來。
「你……你不要過來。」我心里一驚,趕緊往后退了好幾步,一直縮到了角落里。
「小曦,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看著他篤定的神情,并未回答,只是將信將疑,警覺地盯著他。
「你先坐下來。
」祁澤不再靠近,站在原地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