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崇煥的遺作中有一首《邊中送別》是:「五載離家別路悠,送君寒浸寶刀頭。欲知肺腑同生死,何用安危問去留?策杖只因圖雪恥,橫戈原不為封侯。故園親侶如相問,愧我邊塵尚未收。」
這首和照片上拼出來的那詩一模一樣。
金庸曾寫過《袁崇煥評傳》,載于他的小說《碧血劍》的后面,想知道這段歷史,不妨去看看金庸的這部《評傳》。
我也是后來在查閱關于袁崇煥的資料時又重讀了一遍金庸先生的《袁崇煥評傳》。當然,我所關心主要還是我身上的怪病。
折磨了大家多年的病癥,今天算是有了最重大的發現。
首先是這病是遺傳的,幾乎每個人父親都有這病,即便沒離開過家鄉終身沒有發作的,也不能排除沒有此怪病。
二是父輩都在中日戰爭中英勇并堅決地抗擊過日寇,也就是說患這病的祖輩身上都有著滿腔的愛國熱血。
三是發病神志不清時都會反復念袁崇煥的詩。
但是誰也說不出這些奇怪的共同點與我們身上這些怪病有什麼直接的必然的聯系。
「說點正經事兒,這里有個人肉方子到底吃是不吃?」李德義是個務實的人,空談了半晌,終于李德義想起我帶來的人肉方子和人肉。
我一五一十地講了方子和人肉的來歷。大家聽了覺得是個辦法,但是也有人覺得不靠譜。但是又覺得我們這水土病也是不靠譜的病,不妨試一試。
那麼問題來了,兩片人肉,這麼多人,到底給誰吃?
最后還是李德義出主意,說這樣吧,要不今天咱大家吃火鍋,這兩片人肉放進去,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大家雖然覺得惡心,誰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權當是吃藥了。
就這樣,兩片人肉就著火鍋,進了大家的肚子,認識了這麼多朋友,大家都十分的高興,至于這人肉到底有沒有效果,反倒不那麼在意了。
五
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回去路上又吹了涼風,到家嘔吐不止,當晚又發起高燒來。
吃了藥就睡下了,迷迷糊糊地覺得渾身發熱,后來身上灼燒得難忍,像是被火燒烤一樣,而且還聞到了一股燒糊的味著。我心想,壞了,是不是太熱,把被子給被燒著了。這樣一想,反而那股燒糊的味道更濃了,像是有人在燒紙一樣,我猛地翻身坐起來,發現屋子里已經滿是濃煙。我顧不了許多,踉蹌地推門沖了出去。
外面人聲噪雜,空氣里飄蕩著燒紙的味道,燃燒的紙錢在狂風中亂飛,街邊有人哭泣,有人在燒紙……我茫然地立在一個陌生的街道上。
「殺了他……殺了他……漢奸……」
「漢奸……咬死他……」
我被人群裹挾著,擁向一個去處……失去了親人的人們已經瘋狂了,把悲痛都發泄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高高的刑臺上,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劊子手刀光一閃,一片肉從那身體上分離開來,那片肉像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既而被千萬雙手爭搶,捉住……又被送進一張嘴里……
「漢奸……吃了他……報仇啦……」
……
那具身體只剩下一具骨架,透過根根肋骨,膈膜后面的心臟依然有力地跳動著,像是紗布包裹著一只跳動的兔子……
每割下一刀,那顆耿直的頭顱都會慘烈地號叫一聲……那哀號像刀一樣刺著我的身體,仿佛那刀割在我的身上一樣……
3543 刀!
終于,那顆頭顱垂了下去,但不知為什麼,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我,令我毛骨悚然。
「死后不愁無勇將,忠魂依舊守遼東」!
……
「醒醒……你做噩夢啦……」小桐出現在我眼前,使勁地搖著我,「你鬼叫什麼呢?」
我茫然,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床上。
「你聞到有煙味兒嗎?」我問。
「哪來的煙味兒!你做夢啦。」
我坐起來,夢中的情景例例在目,嘴巴里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第二天,燒退了,頭有點疼,嘴里還是一股血腥味兒。
還沒吃早飯,李德義就打電話過來,約我出去說有重要事。
我和小桐趕過去時,李德義已經到了,而且心神不寧的樣子。
「我昨晚做了個可怕的夢,我這人很少做夢的,可是昨晚那夢特別的真實……」一見面,李德義就說。
我看了眼小桐,又瞪著李德義,吞了口口水,費了好大勁才說:「我也是!」
我們用了半盞茶的時間,各自說了那個奇怪的夢境,居然相似處十之八九,夢境中我們莫名對那個人懷有巨大的仇恨,恨不得生食其肉,同時又有著敬佩和愧疚之情,那幾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令人生不如死。
「你們知道夢中那人是誰?」小桐突然問。
「袁崇煥!」
我和李德義異口同聲。
小桐道:「你們知道袁崇煥是怎麼死的吧?」
「凌遲,聽說割了 3543 刀才死。」李德義道,看來這段時間他也在研究袁崇煥。
「是啊!」小桐道:「據史料描述,當時北京人認定袁崇煥是漢奸,凌遲的時候大家圍觀,并且有的上去直接咬他身上的肉,有錢的就用銀子跟劊子手買袁的肉,然后直接生吃了,扯出腸子的時候,大家瘋搶,有搶到一截的就著燒酒就嚼著吃了,搶到骨頭,用斧子砸碎了也當場生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