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沒有人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我們自以為公正客觀的評判，其實根本沒有立足的土壤。他望向程瀾依，暫時忘記了自己警察的身份，「我可以幫你什麼嗎？」

 「我希望，在他父母心里，他永遠是個聽話的優等生。」

尾聲

程瀾依喝完了第二杯玫瑰冰茶，面前的男人還在聊著動漫電影，他說他喜歡里面的色彩、藍天、白云、青草，穿著潔白校服的高中生走路帶風。

她低下頭打了個哈欠，思索著怎麼盡快結束這場尬聊。

 「程小姐，你喜歡看電影嗎？」徐子言放在餐桌上的手臂平行疊放，眼里有光芒一閃一閃。

程瀾依立馬想到了鉆石，他的眼里就像散了碎鉆。

 「嗯……喜歡，不過我口味重，喜歡看懸疑驚悚。」程瀾依把玩著手里的高腳杯。

徐子言喝了口檸檬茶，微笑道：「看樣子，程小姐也是被家里逼著來相親的吧？」

程瀾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沒錯，我直說了，我是不婚主義，一輩子都不會結婚，我就享受男女之間沒有束縛的戀愛。」

 「很有想法，現在不少女孩子，明明不想結婚，也會順應長輩的意思，找個差不多的人過差不多的日子，這樣的人生太不值。」

 「既然徐先生理解，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不浪費你的時間了。」程瀾依從椅背上取下挎包。

 「稍等，我有個提議，不知道程小姐有沒興趣聽？」

 「什麼提議？」

徐子言斂了些笑意，壓低聲音，「名義婚姻。」

程瀾依不由自主地湊了過去，「為什麼？你可以繼續找中意的女孩子啊。」

徐子言兩手交叉放在鼻翼下，聲音像甕在缸子里，「我……不喜歡女人。

」

程瀾依吸了口氣，身體后傾，仔細打量起徐子言，深藍的休閑西裝，清爽利落的寸頭，眉峰英氣逼人，怎麼看也不像同志啊。

徐子言勾了勾手，「我說，你冷靜點，不是每個同志都很娘。」

 「我懂，那個什麼攻，什麼受……」

徐子言清了下嗓子，「你不懂，也不會有興趣懂，怎麼樣，考慮我的提議嗎？」

程瀾依想了想，叫了第三杯玫瑰冰茶。徐子言點點頭，笑容在嘴角漾開，「服務員，麻煩拿菜單，加幾個菜。」

不久，餐點上齊，服務員端著最后一道松茸湯上來。一個小孩子從服務員背后跑過去，服務員重心不穩，手里的湯立刻潑了出去。

程瀾依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手臂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接住了托盤和湯碗。湯汁還在冒著滾滾熱氣，徐子言甩了甩手臂，臉頰泛紅。

程瀾依手忙腳亂地抽了幾張濕巾遞過去，但徐子言的手臂已經紅腫。服務員有些蒙，嘴里重復著「對不起」，眼里泛起了淚花。

 「沒事沒事，一會兒去醫院處理下就好。」徐子言對服務員笑了下。

程瀾依二話沒說，拿起自己的挎包，挽著徐子言沒有受傷的胳膊，半拖半推地將他塞進了出租車。

兩個月后，程瀾依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了徐子言，后者朝她揮了揮手，露出了皺皺的疤痕，像一幅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