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至于剩下的問題,就讓警方去苦惱吧。
10.
隔天早上。
我再次接到輔導員的電話。
讓我去趟教學樓一樓的辦公室。
路過行政樓的時候,還能看到某扇窗戶周圍的外墻,已經被熏成一片漆黑。
盡管昨晚行政樓里的火災規模不大,也沒有人員傷亡,但暫時還處于警戒狀態,警方需要保護現場。
走進辦公室,里面等我的人還是宋警官和陸景明。
這一次宋警官的表情,比上次見面時嚴肅很多。
等到輔導員出去后,他直截了當地問我。
「徐瑤同學,昨天下午一點半,你是否去過你們系主任的辦公室?」
我沒有絲毫隱瞞,裝作害羞的樣子,把系主任想對我做的事復述了一遍。
當然,我隱去了系主任向我展示視頻,并被我反殺的部分。
「那你們系主任昨天威脅你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怎麼樣?」宋警官繼續問。
我假裝回憶了一下,說自己當時又害怕又氣憤,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系主任,然后就走了,沒太注意他的反應。
宋警官微微地皺著眉頭,又問我昨天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半在做什麼。
我看向陸景明,說:「在跟這位陸警官吃火鍋。」
宋警官稍顯驚訝地扭過頭。
陸景明有些尷尬地干咳兩聲:「我倆是高中校友,昨天我請她吃了個飯。」
宋警官緊繃著臉,點點頭,表示沒有別的問題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陸景明離開前,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讓我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張。
隨后輔導員又留下我,單獨地跟我聊了一會兒。
她估計也知道系主任找過我。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亂說話。
系主任的認罪視頻已經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
盡管不少社交平臺第一時間就屏蔽、下架了那條視頻。
但各種形式的錄屏還是傳遍了全網。
連帶著我們學校也承受了巨大的輿論壓力。
如果這個時候我再站出來。
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
我聽完后冷笑一聲,忍不住反問道。
「老師,學校出了這種事,校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整頓師風師德,而是來封學生的口,是不是有點兒本末倒置了?」
輔導員臉色鐵青地瞪著我。
「校方有校方的考慮,你作為學校的一份子,就有維護學校名譽的義務!」
「維護學校的名譽,并不意味著要掩蓋問題,而是應該把它揭露出來,引以為戒,避免更多的受害者出現。
「更何況,老師您也是女性,假如有一天您被校方領導侵犯,也能坦然地為了維護學校名譽而忍氣吞聲嗎?」
輔導員被我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丟下一句:「到時候你要是挨了處分,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直接轉身離開。
對現在的我來講,處分什麼的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11.
回到寢室,我打開手機。
發現系主任的小號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那個中間人發過來的。
「這哥們兒你認識嗎?也挺會玩啊。」
下面的鏈接是系主任那起案子的新聞。
我回復了一句「不認識」。
就沒再理他。
系主任這個人很謹慎。
從來沒有跟中間人泄露過他的真實身份。
包括他推過去的女學生。
也都會要求她們守口如瓶。
這倒是為我接下來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每次系主任給中間人提供新的「獵物」時。
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必須免費地服務一次中間人。
美其名曰「驗貨」。
昨天晚上回來后。
我就利用系主任的身份聯系中間人。
跟他說有個新「獵物」送上門。
約好今天晚上八點,老地方「驗貨」。
沒辦法,其實我也不想這麼著急。
但我就快要沒時間了,所以必須盡快地動手。
所謂的老地方,是一家外表看起來還算正規的足療店。
推門進去,按照中間人的交代,我直接走到前臺,弱弱地說。
「我是來找松哥的。」
正在抱著手機打游戲的黃毛男抬頭瞄了我一眼。
拿起桌子上的對講機喊了一句。
「松哥,有人找。」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下樓。
他留著寸頭,滿臉橫肉,脖子上戴著一條夸張的金鏈子。
黑色短袖露出來的半截手臂上滿是紋身。
手里拿著一串佛轉,轉來轉去。
「呦,小妹來啦?」
松哥「嘿嘿」地笑著,直接上手摟住我的肩膀。
帶我上樓的時候,松哥的手一直都不老實。
我拼命地忍耐,裝出一副緊張、膽怯的樣子。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這家足療店別有洞天。
上到三樓后,穿過幾條七拐八拐的走廊。
松哥停到一面墻壁前,用力地一推。
里面竟然是個單獨的房間。
再加上走廊里本就比較昏暗。
對于第一次來這里的人。
根本不會發現這里還隱藏著一道暗門。
房間里亮著曖昧的粉色燈光。
進門右手邊是一張圓形的雙人床。
旁邊還有一把奇形怪狀的椅子。
周圍的墻壁上都貼著厚厚的隔音棉。
很好,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