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朋友許文是三年前認識的。
談了幾個月戀愛,我們就同居了。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時候會旁敲側擊地問他,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未來的公公婆婆。可是許文總是支支吾吾地推脫,不是說家里環境不好,就是說父母也不在家。一次這樣倒沒什麼,可是三五次都這樣,我就感覺不對了。都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和他都同居了,他卻一直推脫不讓我見他爸媽,甚至也不提結婚的事,我感覺自己完全被他騙了。
今年五月份,我忍不住和他大吵了一架。到了最后,在我分手的要挾下,他終于答應等到七月半回家祭祖時就和他爸媽說結婚的事。
當時我信了他。可是就在他七月初回家祭祖的第二天,我無意中看見了閨蜜陳瑤瑤朋友圈里出現的兩張火車票照片,我當時就懵了。那兩張車票上的終點赫然就是許文家所在的縣城,而陳瑤瑤家卻是杭州的。
我驚出一身冷汗,在出租屋里坐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打開了許文的筆記本電腦。我打開了他的聊天號,翻看著聊天號上任何關于他和陳瑤瑤的蛛絲馬跡。聊天記錄是空的,顯然都刪除了。只是當我看見他空間里在意他的人的時候,陳瑤瑤赫然排在了第一位,親密度達到了 92。而我和他平時很少用聊天號聊天,親密度只有 75。
親密度那麼高,說明許文和陳瑤瑤經常會聊天。可是一直到現在,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時心里就崩潰了。
我相戀三年、同居兩年的男友,最后居然帶著我最好的閨蜜回了老家。許文說是回家祭祖的,我都沒見過他爸媽,可是他把陳瑤瑤帶回去了。
我不爭氣地哭著,拿著手機就撥打了陳瑤瑤的電話。我想大罵,可是電話沒人接。我又撥打了許文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聽。
一定是故意的。
他們兩個心虛了。
我將手機甩在沙發上,越哭越不甘心,他們背叛了我,我絕不能讓他們好過。我在網上訂了當夜前往祁縣的火車票,又在電腦里找了許文身份證的復印件,記下了地址之后就出了門。
1
一夜火車,第二天早上快八點的時候,我才到祁縣。
出了火車站,我問了好幾個出租車司機,對方居然不知道我說的地址在哪兒,甚至導航里面都沒有。
好不容易,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司機看了我的地址道:「白水村啊?那地方太偏了。妹子,你去那兒干嗎啊?」
「去朋友家。你確定知道地方?」我冷聲道。
大概是我語氣太冷了。
司機看了我一眼道:「妹子,看你說的,我不知道地方還跟你廢什麼話啊?我前天才送一對小夫妻去過。」
前天?
小夫妻?
我氣著問道:「男的是不是戴眼鏡?女的扎馬尾辮,嘴角有顆痣?」
「對啊?你朋友啊?」司機瞄了我一眼,嬉笑道:「本來我不知道白水村,還是那個女的老公給我指的路。那地方太偏了,最后我都沒把他們送到地方。他們在一個有白水村路牌的小道上下的車,那男的說了,山道過去是條河,河上只有一條鐵索橋,車過不去,只有人能過去。
那小媳婦是第一次去,到了那邊還發脾氣呢,最后還是男的哄著進去的。」
媽的。
還哄著進去。
我聽著司機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了車道:「帶我去白水村。」
「行。說好了,我只能把你送到那天的山道,你自己想辦法進村。」司機說道。
我是被氣到了。
只想去白水村鬧一場。
車在路上開了兩個多小時,特別是后面一段路程都是偏僻山道,最后停在路邊的時候,我心里一陣突突。這位置太偏了,兩側都是山,路邊就是山溝溝,另一側有一條山道,路邊有根電線桿,上面一個牌子都生銹了,標著「白水村」三個字。
「喏,白水村。」司機指了指電線桿上的招牌,笑著道:「妹子,要不要留個電話啊。要是你出來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不過說好了,來回油錢都算你的。」
這司機看上去還算老實,我點著頭給司機留了個電話,然后給了兩百塊的車費,就背著包走上了山道。
還好快中午了,頭頂的太陽比較大。
要不然這荒山野嶺的架勢,我真不敢往里走。
再說了。
既然來了,我絕不能便宜了那對狗男女。既然許文要帶陳瑤瑤見父母,我偏要過去鬧一鬧,讓他所有的家人都知道他和陳瑤瑤到底是什麼貨色。
山道兩側的草叢很密,地面也不平,像是人為開鑿出來的。
我走了十幾分鐘,前面的道路才寬闊了不少。很快,一條河出現在了我面前,和司機說的一樣,河面上有一條鐵索橋,河對岸就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村莊。村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都是白墻黑瓦,還有一些似乎還是木質的建筑。
前面的河有五六十米寬,河面上有一條鐵索橋,寬只有兩三米,細細長長的,直接通往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