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死了之后,這院子好久沒人來了,他們會不會躲在這里?」王家婆婆含糊了一句,對著身邊一個老人道:「好好找找,不能讓她們跑了。一年才一次,她們要是跑了,今年就沒肉了。」
另一個老婦人應了一聲,就拿著火把向著我們所在的屋子走了過來。
躲不過去了。
我心里害怕到了極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陳瑤瑤卻是突然縮到后面,一腳把我蹬到了門口哭喊道:「你們要吃就吃她,你們別吃我,你們別吃我!」
我趴在了地上。
進門的老婦人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領,而陳瑤瑤從邊上就沖了出去。
我沒想到陳瑤瑤這時候居然會把我推在地上。
抓住我衣領的老婦人對著另一個屋子的王家婆婆道:「王婆子,別讓那個跑了。」
王婆子從另一個屋子走出來了,小跑著向陳瑤瑤的方向追了出去。
我見到王婆子跑出去了,便在地上一下子推開了老婦人,然后拿起一旁的碎磚頭就砸了過去。磚頭砸在了老婦人腦門上,老婦人痛叫一聲就癱倒在地。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慌忙向著外面沖去。
我沖出了院子。
只見不遠處的巷子里,陳瑤瑤已經被人給抓住了。
救?
我根本救不了她,也不想救她。只是前往街道的巷子被人堵住了,我只能向著另一邊跑去。后面的人發現了我,一個個拿著火把喊著就追了過來。
我拼了命地跑。
還好有月光,我很快就跑到了村子口。
村口有兩個人,對方沒反應過來,我就從一側跑向了橋。
「別跑。」忠叔從街道上追了過來。
我跑上了橋,很快就跑到了中段位置。
橋上還有好幾塊木板空著,我只能扒著邊上的鐵索打算挪過去。只是我一上鐵索,忠叔就在橋頭拉著鐵索搖了起來。中間搖擺的幅度太大了,我腳下一滑,只有雙手能夠抓住鐵索了。
「小丫頭,你跑不了了。」忠叔喊著道,「只要你聽話,乖乖回來,別出村子,我們可以讓你活下來。」
活下來?
我哪信他的話!
而此時,忠叔拿著火把又照向了一側道:「小丫頭,你看看,許文在這邊。只要你回來,我就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不過你要保證,一輩子不出村子。」
許文?
我看向橋頭,只見許文低著腦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在猶豫的時候,一旁傻子跑出來了,看著許文笑著道:「死了。哈哈。吃肉肉。」
死了!
我知道傻子在提醒我,許文已經死了。
「滾。」忠叔罵了一句,一步步走上橋。
我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忠叔,最后罵著道:「一個村子都是畜生,我就是掉下河淹死,也不留在你們這邊。」
我松開了手,直接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河水湍急,我這一掉下去,被水卷著就沉入了河底。我不會游泳,掉進這麼大一條河里,我肯定很難活下去了。我被嗆了好幾口水,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死吧。
死在河里,也比被村民抓回去強。
4
黑暗很長,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直到一絲光線照進了我的眼簾。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我驚得睜開眼,只見自己躺在河邊。
我沒死。
我掙扎著起來,努力爬上了河岸。
河岸邊上就是公路,我滿身是水地癱坐在路邊,看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逃出村子了,活下來了。
后來,我被一輛貨車給救了。貨車將我送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我報了警。警察對我說的事也十分重視,安排了幾個民警就跟著我前往白水村。
我根據那天去白水村的記憶,帶著民警來到了標有白水村的山道前。
在民警的帶領下,我再次走上了山道,前往白水村。只是當我走過山道的時候,卻沒有見到鐵索橋,而河對面也沒有村子,卻只是在路邊有一片墳頭。
剛過七月半,許多墳頭上都有焚燒的紙錢,到處彌漫著煙味。
「怎麼會這樣。」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全身顫抖著。
幾個民警對視了一眼,對我道:「小姐,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又或者?」
記錯地方?
我搖著頭道:「不可能。」
而這時候,山道一側走來了兩個扛著鋤頭的山民。
民警對著一個山民道:「大叔,這里是不是有一個白水村啊?」
「有啊。」山民四十多歲,對著我們介紹道,「以前這邊是有個白水村,就在河對岸。我聽我爸說那村子挺有名的,叫什麼長壽村。后來發生了泥石流,村子就都被埋了。」
村子都被埋了?
怎麼可能?
我看著河對岸,不相信一切是真的。
最后我不知道怎麼和民警回到了派出所。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感覺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像在做夢,但是我知道這不會是做夢。我跟民警說了許文和陳瑤瑤的事,民警調取了許文公司的電話。
打完電話,民警互看了一眼,最后對我道:「小姐,電話打過了,那個公司沒有叫許文的。
小姐,你有沒有家人在祁縣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