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這個主謀,死之前的痛苦變得清晰起來,我飄到他面前,伸出手想要掐死他。
結果還沒碰到他,就被一堵無形的屏障彈開,手還被灼傷,變得焦黑。
怎麼回事?
我看著自己疼痛無比的手,再看向那個主謀,發現他脖子上戴著一個平安符,眼里恨意更濃。
想報仇,好想報仇。
我再一次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又再一次被彈開。
有那個平安符在,我接近不了他。
為什麼要保護這種該死的惡人。
我失去理智,一心一意要這個人死。
原先在鬼差的幫助下,我的鬼體恢復成正常的模樣。
但因為我此刻一次又一次被平安符傷到,我的鬼體維持不住正常的樣子,變成了我死之前的狀態。
我不管,我發現隨著我的沖擊,平安符的效果在減弱,我逐漸可以接近他了。
我鍥而不舍,繼續接近他,沒有去注意聽我哥跟這個主謀在說什麼。
一直到我哥揪住這個主謀,把他的頭按在桌子上,發狠地撞擊他的頭,我才發現他們談崩了。
主謀被我哥打到頭破血流,警察和律師兩個人左右拉著我哥都拉不開他。
更多的警察沖進來幫忙拉開我哥。
我聽到我哥說:「你不說出那些買我妹器官的人,你就算在牢里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不止不會放過你,我連你的家人也不會放過,你們都得贖罪,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你背后的人保護不了你的,不信你就等著看。」
我哥的這番話讓我意外,他是想替我報仇嗎?
但現在我顧不得想這麼多,打斗拉扯間,主謀的平安符被扯掉,我再試一次,真的可以碰到他。
我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緊十指。
主謀被我掐得無法呼吸,他痛苦地仰著脖子,手在半空揮舞,想要抓住我,但只能抓到一團空氣。
我掐得越用力,他的呼吸就越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警方的人終于發現他不是裝的,因為他脖子上出現了清晰的掐痕。
「救,救命!」
主謀露出絕望的眼神向警方求助。
警方倒是想救他,只是他們一樣看不到我,只能愛莫能助。
主謀伸手指向平安符,我哥的反應比警方的人更快,一把搶過平安符撕碎,絕了主謀的求生路。
「是歆歆嗎?歆歆你來報仇了嗎?」
「歆歆,你放心,害了你的那些人,哥都會找出來,我會替你報仇的。」
「歆歆,你能現身讓我看看你嗎?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主謀的呼吸越來越弱,再加把勁,我就能成功報仇了。
我哥在我旁邊不停地說話,讓我現身。我現身又能和他說什麼?
我不想現身,只想要報仇。
我聽到警方的人在讓我哥勸我收手,我哥沒搭理,只是問我,報完仇,能不能跟他見一面。
就在這個時候,審問室的門被人踢開。
5
我還沒反應過來,更來不及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一張鋪開的網從我頭頂落下將我罩住,隨之一道猛力把我從主謀身上拉開。
我在網里面瘋狂掙扎,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就只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能殺了他了。
「別沖動,你殺了人會變成惡鬼,會失去投胎轉世的機會。」
一道清冷無情緒的聲音灌入我失去理智的腦里,讓殺紅眼的我恢復清醒。
不對,我看向那個抓住我的人,「你看得到我?」
對方沒搭理我,因為我哥在找他麻煩,主謀被警方帶走。
我哥打量著這個抓住我的人,又看了看他手里提著的東西。
「你是道士?」
不怪我哥有此疑問,要不是這個人把我給抓了,我也看不出來他是個道士。
這人穿西裝打領帶,做過發型,戴著眼鏡,怎麼看都是坐辦公室的人,還是高層精英的那一類,跟神棍不搭邊呀。
偏偏就是這個人,他能看到我,還抓了我。
場地從公安局換到我家。
原本暈倒被送往醫院的我媽聽到這消息,堅持出院。
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里,唯一的外人就是那個自稱是天師道第一百代傳人的人,他道號玄陽子,名張景陽。
這人說現在國家不提倡封建迷信,所以神棍只是副業,他的主業是做生意的。
我看了一眼他遞給我父母的名片,嗯,生意做得很大,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
不過,管他是什麼董事長,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父母知道他有辦法讓他們見鬼后,向他提出想見我。
見我干嗎?
我不要。
我瘋狂地對著張景陽搖頭,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見。
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可見的。
活著的時候這麼厭煩我,死了就不再給他們添堵了。
就是,我看了一眼我哥,他從張景陽的傳話中得知我不肯現身跟他們見面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強迫自己不要回頭,跟張景陽不留戀地離開曾家。
6
現在我跟曾家算是生死兩別了,我也不適合再待在曾家。
因為剛才一直攻擊那個主謀,被他身上的平安符傷到,導致我現在鬼體不穩,再受刺激的話,有變成惡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