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約我去郊外寫生,到了地方沒有看到閨蜜,反而是幾個混混滿臉壞笑的朝我走來。
「小妹妹,別怕......」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混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嘴角還有一顆黑色的痦子。
1.
我又一次從夢魘中驚醒。
連續一年總是夢到那幾個混混,尤其是那個帶著黑框眼鏡嘴角長著黑色痦子的男人,他笑的陰險邪魅又猥瑣不堪,鐵鉗子一般的手扼住我的脖頸,像扼住一只瘦弱的小雞子,我喘不過氣喊不出聲,窒息和恐懼蔓延全身......
我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睡衣被冷汗侵濕,雙手不受控制的發顫。
在我驚醒的瞬間,丈夫宗偉也坐起身來,「啪」的一聲開燈,屋里亮起一盞暖色的夜燈。
有了這盞燈的光亮,我才得以從窒息中緩了過來,可依舊魂不守舍,宗偉細心的給我擦去額頭上的細汗,將我緊緊抱在懷里。
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后背,輕聲安慰:「小秋,別怕,有我在,乖......」
他的嗓音溫柔低沉,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我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肩膀,輕聲問道:「為什麼?我總是做到那個夢?」
這三個月來我總是做到這個夢,這根本不是我的經歷,真是太反常了。
我根本就不會畫畫,更不會和閨蜜約著去郊外寫生,記憶里也不曾發生過被那樣的事情,為什麼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那麼可怕的場景,而且越來越頻繁。
我多次回想,也想不出夢里的那個閨蜜究竟是誰。
宗偉一遍遍的輕聲安慰:「別怕,只是一場夢而已,我不在家的時候也要按時吃藥,記住了嗎?」
「嗯......」我點點頭。
兩年前我還沒有和宗偉結婚,懷孕了也不知道,一次意外讓我失去了那個孩子,強烈的自責讓我得了抑郁癥。
之后宗偉和我結婚,又讓我辭職在家,現在宗偉不僅是我的丈夫,還是我的心理醫生,是我最信任依賴的人。
我睜開眼睛,看著環抱著我的愛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流暢的下顎,俊朗的容顏透著幾分儒雅,這個和我一同長大的竹馬,始終都是我最愛的樣子。
看著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暖暖的笑意,我也微微笑了笑,在他懷里的感覺真好,我再次閉上眼睛,躺在宗偉的懷里漸漸睡去。
第二天我醒來時,宗偉已經去上班了。
前幾次的夢里,我只能看到黑框眼鏡男的樣子,可是這一次我又看清了另外幾個人的樣子,我下載了個畫像軟件,然后用軟件把記憶中那幾個混混的樣子畫了出來,再用打印機打印出來。
除了黑框眼鏡男,另一個是臉有點胖的黃毛,還有一個額頭上有個形狀奇特的刀疤,拿著這幾幅畫像,我想去一趟警局,查一查有沒有這幾個人。
可是我怕警局的人說我是神經病,尤其是這兩年我得了抑郁癥以后,特別害怕和陌生人說話,所以我還是決定先去找宗偉,讓宗偉陪著我一起去。
到了宗偉的辦公室,宗偉的同事說他去給病人做治療了,讓我稍等一會兒。
還十分熱心的給我倒了杯熱茶,迎著同事熱情含笑的眼眸,我卻緊張無措,只能隨手從辦公桌旁抽出一本書翻看著掩飾尷尬。
入目的內容卻讓我心頭驟然一緊。
2.
那本書旁有一個紅色的筆記本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抽出筆記本,上面空無一字,直到最后幾頁寫滿了宗偉的名字。
那字跡十分娟秀,一看就是女人的筆跡,卻不是我的。
正在狐疑時,看到筆記本的封面夾層里好像放了什麼東西,抽出來一看是宗偉和一個陌生女人擁吻的照片。
郁郁蔥蔥的草地上,男人的眼眸溫柔深情,女人笑的嬌媚如花,擁吻時就連相握的手指都交叉著緊握在一起。
轟!
我的腦子忽然炸裂開了一般的痛了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時,胸口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和委屈,還有一種惡心厭煩的感覺。
我用胳膊撐著身體坐起身來,才知道是在宗偉的診療室里。
宗偉一張燦若暖陽的笑臉看著我,聲音低沉又溫和:「小秋,你醒了?」
他伸手扶著我的同時,另一只手把溫水遞在我的唇邊,我乖順的張開嘴讓那溫水滑入嗓子,喝下半杯水后,胸口那種憋悶感才稍微緩和了些。
我看著他暖暖的笑意,忽然覺得暖的太不真實,問道:「宗偉,是不是我現在病著成了你的拖累,讓你愛上了別人,如果是這樣你告訴我,我們離婚,我不會再繼續拖累你的。」
宗偉蹙起眉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小秋,我很愛你,我們感情一直都很好,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我都看到了,你還要繼續騙我嗎?」我把看到那個日記本,和日記本里照片的事情告訴了宗偉。
「你說的是這個?」宗偉拿過來一個筆記本,就是我在他辦公室里看到的那本。
我直接翻到最后幾頁,上面寫滿了名字,卻不是宗偉一個人的,而是宗偉和我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