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斷出現的噩夢,和我挖開坑被發現,都是他一手設計的。
為的就是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一輩子關在里面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栽贓嫁禍,他才是那個殺人兇手。
我暗自得意,他肯定做夢都沒想到,我的智能手表有錄音筆功能,已經把我們之間的對話清清楚楚的錄了進去。
縱然我不能好活,也要把宗偉拉上當墊背的,那是五條人命,我絕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11.
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要親口問問他,否則無法甘心。
「宗偉,你喜歡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
「呵!」他沒有回答,只有一聲冷嗤。
然后手上的力度更加大了幾分,輕蔑的問我:「你配嗎?」
他的目光充滿了不屑,我剛才分明是在自取其辱。
可我不甘心,繼續問他:「宗偉,你喊過我寶貝兒的,你每天都哄我睡覺的,你那麼寵我,所以你肯定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哪知他又肩膀一抖一抖的笑了起來,臉上分明是笑著,看我的眼神卻除了嫌惡還是嫌惡。
像是怕我聽不懂,他又問了一遍:「你配嗎?」
這聲問更像是提醒,提醒我他每次對我溫言以對時,喊的都是小秋。
所以,我連邱秋的替身都不配,那些寵愛都是他演出來的,為的只是讓我一步步踏入他設下的陷阱,為的只是殺了他們五個,為邱秋報仇。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有任何奢望,魚死網破就好。
我的手指悄悄按下,報警鍵已經按下,宗偉是個心理醫生,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即便他恨極了我,想要殺了我,也不可能不計后果,否則也用不著處心積慮用兩年的時間來設計我們。
哪知我手指才剛剛按下,他的目光已經移到了我的手上,那感覺分明在說,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看著我得意的笑了起來:「錄音了,要報警啊?」
難道他不該慌亂的手足無措嗎?
他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手拿著電視遙控器按下按鍵,電視里立刻播放視頻,畫面算不上清晰,卻足以看清發生了什麼。
畫面一看就是行車記錄儀,車頭沖著一個黃頭發的矮個子男人緊追不舍,然后狠狠撞了過去,接著停下是車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我拿著刀出現在畫面里,然后對著那個男人揮舞著胳膊,一刀一刀又一刀的捅下。
幾個畫面循環播放,除了五個被殺的人不同,其他的大同小異,無一例外的,出現在畫面里的人都是我。
所以......
真正操刀殺人的還是我,他是幕后用藥物控制我的黑手?
「不!」他否定了我的猜測,還告訴我答案:「這是你神智清醒時自己作出的決定!」
在他的提示下,那天的情景出現在腦海。
是他們威脅我在先,他們看到我和宗偉在一起,小日子過的還不錯,就威脅我,如果我不給他們錢,就要把我過去那些黑歷史告訴宗偉。
別說我沒有給宗偉生下孩子,即便生下了,一旦讓宗偉知道我的那些黑歷史,也不可能容得下我。
所以,我妥協了,如他們所愿的給了他們錢。
可他們就是無底洞,永不知足,沒過多久又問我要錢。
為了杜絕后患,我把他們分別約出來,殺了他們毀尸滅跡。
「可是殺人手法是你教我的,是你告訴我女人身手弱不是男人的對手,必須要借助外力,最好是車。
」
我盯著宗偉,就是死我也要把他拉下水,因為錄音還在繼續,他輕笑著點點頭,卻并不說話。
12.
他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沒有半分溫情,全是冰冷。
我殺過人,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毫無顧忌。
當然,是面對一個死人。
而我,在他眼里與死人無異。
可是他真的能毫無顧忌的殺了我嗎?他一刀捅死我很容易,可是想要全身而退卻難如登天。
況且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過來,只要再堅持幾分鐘,我就能逃出他的掌控。
我一把抓過茶幾上的玻璃杯,順勢在茶幾上磕碎的同時,把手中尖銳的玻璃扎入宗偉的胸膛,反正我有精神分裂癥,殺了他我不會坐牢,殺不死他也會給他造成重傷,足以支撐到警察來。
果然他手捂著胸口吃痛的整個人癱坐下去,臉色慘白的狠狠盯著我,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攔住了我的去路,窮兇極惡的朝我步步緊逼。
我還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我才不會做那種傻事。
沒猶豫的我踏到窗外的空調外掛機上,躲開窗口伸來的手,只要再堅持一會會兒警察就會來救我。
果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宗偉無奈的打開門,幾個警察一擁而入,胸口流血的宗偉用手指著我,身體卻直直倒了下去。
他死了?
我竊喜,卻不妨腳底一滑摔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護士告訴我,我下肢癱瘓,從今以后都無法行走,只能終身與輪椅相伴。
「宗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