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沒有太成熟的電腦技術,很難做到通過頭骨進行真實的面部復原。
但是,綜合實際情況來看,兩具遺骸是有明確的指向性,可以和失蹤人口完全對應。
16.
我已經辭掉了鍋爐房的工作,所以這次是師傅變成了目擊者。
劉磊誣陷我的事情攪得我心力交瘁,每天除了晚上回宿舍睡覺外,剩下的時間都躲在圖書館和飯堂。
有時候,我總在想,是不是我們宿舍被詛咒了,學校建校多年都沒發生的事情,一次性雙倍給了我們。
有幾個舍友慢慢地也產生了「迷信」的想法,想要搬出去,換個宿舍,換個風水。
「我明天搬到樓上宿舍了。」
劉凱把腳從熱水桶里拿出,蹺著二郎腿,一邊擦腳一邊說道。
「老師給你批準了?那我也想搬出去,這個宿舍太邪門了。」
黃詠也附和道。
我戴著眼罩正躺在床上,腦袋還是清醒著,默默聽著其他人議論,不參與討論。
眼罩質量不行,只能隔絕部分光線。
所以我能透過眼袋看到宿舍的大致情況,從其他人的視角看我會認為是被完全蒙住了眼睛。
差不多十二點了,趁著燈還亮著,大家正在做入睡前的準備。
這時,劉凱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偷偷摸摸往我這邊張望了幾次。
我一動不動,但是已經注意到他的異常舉動。
好像是看見我戴著眼罩,劉凱放下心來,從隱秘的角落里拿出一個黑袋子,然后丟進了垃圾桶。
再把垃圾袋一提,留下一句話:
「我去丟個垃圾。」
劉凱出宿舍后,我起身上廁所,無意間發現地板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蹲下用手沾了一些,再搓了搓,心想:
「這不是面粉嗎?」
「面粉?面粉?面粉?」
「宿舍里只有我買了面粉,其他人都是去飯堂吃飯,這個粉末明顯是剛才劉凱丟的黑袋子里漏出來的……難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為了少花錢,買了一袋面粉,有時間就會弄煎餅來吃。
我把面粉裝袋放在床頭柜子里,并且沒有上鎖。
柜子有兩層,我放了那袋面粉在上面那一層,面粉用透明塑料袋裝著,塑料袋上有購買面粉的商店信息。
而在下面的那一層,我放了一袋木薯粉。
這袋木薯粉并不是市場上能購買到的那種可以食用的木薯粉。而是我使用新鮮木薯,提純出了氰化物,然后按照一定比例混有面粉的劇毒粉末。
實際上,制毒只是我的專業作業。
我原本是打算用含毒粉末給小白鼠投喂,測試實驗藥品的毒性。
后來因為換了一個課題就忘記了,那一袋有毒粉末就靜靜躺在床頭柜底層。
從外觀來看,兩袋粉末幾乎差不多,含有提純氰化物的面粉,即使少量誤食也是會致命。
誤食幾分鐘后會出現暈厥,隨后心臟停止跳動,急性中毒基本上沒有搶救的可能性。
「不會被誰誤食吧?」
想法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來。
我連忙跑向床頭柜,拉開第二層的柜子……
空空如也。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實驗藥品被偷了,極有可能會被當作面粉誤食。
「如果是劉凱偷了我的面粉和實驗藥品,我需要找到裝面粉的袋子,確認后才能下結論。
」
「但是我不能打草驚蛇。」
所以我打算等到劉凱回來,在宿舍人都睡著后,假裝去上廁所,再去翻垃圾桶。
我們宿舍前面有幾個大的分類垃圾桶,每天早上會有車子把垃圾收走。
晚上準備熄燈了,丟垃圾的人也不會很多,所以我不是很擔心找不到那袋面粉。
劉凱回到宿舍,看到我依舊保持睡覺姿勢,估摸是以為睡著了,他在宿舍晃蕩幾下,也去睡覺了。
12 點準時熄燈,宿舍的人都已經睡下。
我卻無比清醒,焦灼地熬過半個小時后,假裝起床上廁所。
隨手帶上手機當作手電筒,披上大衣,輕聲出了宿舍,來到樓下。
北方的冬天干燥寒冷,待在室外,如果穿得不夠,再被冷風直吹,身體很容易被凍僵。
不過,我并沒有在意身體的感受,畢竟這件事太重要了。
垃圾桶排成整齊一排,混有食物殘渣的垃圾在冷天里沒有變質,味道像極了熬了千百遍的火鍋底料,啥味都有。
和我想的差不多,垃圾箱到晚上已經基本滿了,甚至有部分溢出來,劉凱丟的垃圾只能堆出垃圾桶外。
我挨個垃圾桶找過去,花了幾分鐘,很快發現目標袋子。
打開垃圾袋,內部除了舍友丟的垃圾外,只有一袋白色粉末的袋子。
將袋子分離出來,提到半空中,借著手機燈,看到我購買面粉袋上的商店名字。
「可以確定是我買的那袋面粉。」
不過,只發現一袋,那麼很有可能劉凱把兩袋混在一起,只有去實驗室進行成分分析才好進一步判斷。
我又在附近搜尋了一番,找到一個相對干凈的黑色塑料袋,把面粉袋裝進去,打結裝好。
回到宿舍,我將袋子直接放入被窩,生怕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