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我接到妹妹的求救電話。
「姐姐,媽媽要殺我,救……救……」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無助和恐慌。
可媽媽分明在一年前因為車禍意外去世了啊!
01
嘟嘟嘟……
電話掛得很急促。
我刷的一下睜開眼,睡意猛然退去。
媽媽要殺妹妹?
這怎麼可能!
一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媽媽意外去世。
被極力護住的妹妹雖然幸存了下來,但傷到了眼睛,小小年紀便雙目失明。
在那之后家里的負擔壓在了父親一個人身上,他不得不多打幾份工來供養家里。
我也因為在異地上大學沒辦法時刻照顧妹妹,導致妹妹經常一個人待在家里。
好在對門的徐阿姨是個好人,經常上門照顧妹妹。
這麼想來應該是妹妹做噩夢了吧!
寢室內室友們睡得正香,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陽臺將電話打了回去。
鈴聲響了很久很久,一直沒人接。
怎麼回事?
妹妹失明后,我專門給妹妹買了諾基亞,可以掛在脖子上的那種。
按照諾基亞的聲音,就算是手機沒帶在身上也能聽見。
是手機沒電了?還是她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煩躁地撓了撓頭,一時間心里的不安更甚。
要不給徐阿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可現在大半夜的……
要不……報警吧?
下定決心正準備撥打電話,還未打出去,一通電話優先打了進來。
是徐阿姨打來的。
接通電話,下一秒我愣在原地。
她說:「佳佳,慧慧……自殺了。」
02
等我趕到家天已經亮了。
警察已經來過了。
妹妹是從陽臺上摔下去的,尸體已經收走了,但地上的血痕怎麼也沖刷不干凈。
我上樓的時候還能聽見鄰居的議論聲,說是我妹妹死得蹊蹺。
一個瞎子跳樓自殺還專門跑到了陽臺上?
并且尸體的表情猙獰,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
這令我想起昨晚妹妹打來的電話,頓時一股涼氣順著脊柱沖上了腦殼。
妹妹昨晚不會真的見到了……媽媽吧?
「佳佳?你回來了怎麼不進屋?戳在門口嚇了我一跳!」
徐阿姨的聲音把我從猜想中拉了回來。
不知不覺我竟然已經走到了門口。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帶著濃厚黑眼圈的徐阿姨,我內心的愧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徐阿姨,昨晚又麻煩你了……」
還未說完徐阿姨就擺了擺手:「沒什麼好麻煩的,先進屋再說。」
等到我們兩人在沙發上坐定,徐阿姨才拉著我的手道:「佳佳,我猶豫了一早上要不要告訴你,畢竟我也是個外人。但這事關慧慧的死因……」
「死因」二字聽得我內心咯噔一下。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抿了抿唇:「徐阿姨,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一直把妹妹當女兒一樣照顧,忙前忙后半點沒怨言!在我們心目中你就是妹妹的干媽,你還拿自己當什麼外人啊,你知道什麼就放心說吧!」
她這才說了出來:「我懷疑你的妹妹不是自殺,是被你舅舅殺死的。」
03
「怎麼可能呢?」
我下意識地反駁。
妹妹出事后,奶奶那邊的親戚都不肯借錢給我們,他們勸說父親趁著年輕另娶,重新生個兒子。
更是表達出已經有了一個女兒,有兩個女兒沒有意義的想法。
這之后我們便很少再與他們往來。
倒是舅舅二話不說將所有的錢都給我們送來了,自己只留了幾百塊錢吃飯。
也許是舅舅沒有孩子的原因,他很喜歡妹妹,經常跑來跑去地照顧妹妹。
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妹妹呢?
徐阿姨也不惱,接著道:「因為你妹妹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你舅舅要殺死她!」
我呼吸一窒,又是看?
可妹妹她不是失明了嗎?
徐阿姨從我臉上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解釋:「我懷疑你妹妹的眼睛在好轉,她應該能看到東西了。上次我看到她拿著紙筆在書桌前寫字,要是她的眼睛沒好……也不會……」
這一點倒是,妹妹自從失明后一直很抗拒書和筆。
換做是我突然看不見了,難免也無法接受。
所以妹妹房間里的所有書都搬到了我的房間,只有書桌沒有挪動依舊擺在那里。
如果徐阿姨說的是真的,那這是多麼令人驚喜的消息,只可惜……
想到這我的情緒再次低落下去:「那舅舅的秘密是?」
徐阿姨壓了壓頭,輕聲道:「那天我有事要回老家,看你們也沒空照顧慧慧,我就把她送到了你舅舅家。
「事情辦得很順利一天就解決了,我就想著把慧慧接回來。
「畢竟你舅舅一個大老粗,也沒老婆也沒小孩,怎麼帶得來孩子。
「去接她的時候,怎麼敲門都沒人開。
「但我趴在門上聽,還能聽到屋里咚咚咚的聲音。
「就像是里頭有人在剁肉。
「我沒多想就一直敲門一直敲門。
「敲了大概三分多鐘,你舅舅才出來開門。
「他說他在廚房做飯沒注意慧慧在哪。
「我便自己在屋里找了一圈。
「后來我發現她瑟瑟發抖地縮在柜子里,嘴里還一直念叨著:『我沒看到,舅舅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