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轄區,發生了一起毀三觀的離奇命案。
一名年輕孕婦慘死山林,一尸兩命。
犯罪嫌疑人居然是一名 14 歲少年。
但少年的落網并非結束。
相反,它揭開了一系列令人作嘔的人性之惡。
1
巖石村巡山村民報警,在西山一片茂密的黃杉林山坳中,發現了一具懷孕女尸。
得到消息后,我們立即驅車從縣局趕往現場,因沿途盤山公路不通,路途足足耽誤了 4 個小時。
現場一片狼藉,尸體被移動過。
十幾個村民在尸體周邊指指點點,嬉笑怒罵者皆有,冷漠得讓人心寒。
我們迅速拉起警戒線,盡可能保護已被破壞的現場。
法醫老徐開始工作。
死者留著齊肩短發,看著非常年輕,赤裸著身體,腹部隆起,腿上血跡觸目驚心。
我們通過現場村民證詞,確認了死者的社會身份。
她叫周娟,24 歲,本村人,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女。
但死者的生物身份還需要進一步化驗對比才能得知。
尸體額頭有豁口,顯然是利器近距離砍殺造成。
另外,受害者雙腿、右臂粉碎性骨折。
這麼年輕,又懷有身孕,我們主觀猜測,這或許是因情生恨的殺人案。
嫌疑人應該很容易被找到。
現場是一處山坳,山坳后是 30 米高的斜坡。
我們在斜坡上發現了一段樹枝和樹葉被重物壓過導致折斷的痕跡帶。
前面是一條羊腸小道,村民說,很少有人走。
死者呈俯臥狀,嘴里都是草根,左手指甲里塞滿黃泥。
周圍地面沒有發現大量血跡,也沒有找到殺人兇器。
所以我們判斷,這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現場遭到圍觀村民嚴重破壞,有大量腳印、煙頭,甚至還有許多野狗的腳印。
我們想要找到嫌疑人的足跡,恐怕不太可能。
老徐此時有了新的發現。
在現場,發現了一條近 6 米的爬行痕跡。
因為尸體被移動過,我們不知道這個痕跡屬于死者,還是兇手。
但第一個發現尸體的村民給我們說了一句很震驚的話:
「我剛來就看到山娃在背死人要逃走。」
2
「山娃是誰?」
「就是他。」
令我們覺得納悶的是,這個打算背尸的山娃只有 14 歲。
我們迅速控制山娃。
「姓名?」
「你為什麼要背尸?」
「死者和你什麼關系?」
山娃沉默,我們不管怎麼問他,他都不開口,還是別的村民提供了山娃的基本信息。
山娃本名張朝宗,身高近一米七,膚色黢黑,身材健壯,雙目有神。
父母在他 10 歲時一氧化碳中毒雙雙身亡。
他沒有逃,很鎮靜,但不管我們問什麼,他都不開口。
我們只能暫時拘留他 48 小時,并通過側面尋找證據,讓他開口。
村民對山娃的反應似乎很激烈。
「我就說平時周娟和娃兒貼那麼近,肯定有問題!」
「山娃心狠手辣哩。」
「該判死罪喲!」
村民們指指點點,逐漸開始躁動,有人開始朝山娃扔石頭。
山娃被砸得滿臉是血,仍然一聲不吭。
只是偶爾回頭看一眼周娟的尸體時,露出古怪的面容。
我們推測,14 歲的山娃一定和周娟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
之后,我們結合法醫初步意見以及死者身上的骨折判斷。
她是被人從山坳后的斜坡上扔下來的。
最殘忍的是,周娟被扔下來時,可能并沒有當場身亡。
她在經歷短暫昏迷后蘇醒,試圖以未受傷的左臂撐著地面往前爬行。
結果,她只爬出去 6 米,就死在了草叢里。
所以,真的是眼前這個 14 歲山村少年親手殺了周娟,一尸兩命?
3
死者腹內的嬰兒早已成死胎。
深山村落缺乏電子設備,不可能有監控探頭,這也給我們辦案帶來很大難度。
重案組的氣氛變得很壓抑。
當時正是 7 月酷暑。
法醫從尸體腐爛程度,推測周娟的死亡時間在 3 天之前的晚上。
也就是 7 月 14 日晚上 8 點到 10 點之間。
死者的真正致命原因,不是額頭的傷口,而是翻滾導致的流產大出血死亡。
我們的確在斜坡上發現了血跡帶,但被樹枝樹葉遮擋,不容易被找到。
巖石村地理環境險惡,三面峭壁,有一條在峭壁上鑿出來的盤山公路,但年久失修,部分地方需要步行才能通過。
重案組陳隊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開始布置緊急任務:
一、在巖石村及周邊村落進行大范圍摸排偵查,尤其是山娃居所,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價值的信息。
二、進一步對尸體進行尸檢,并抓緊對山娃的審訊,爭取撬開他的嘴。
我們第一時間對山娃的家進行搜查,還真有了一個意外發現。
山娃性格孤僻,一個人住在父母遺留的小木屋,靠在木材廠打零工生活。
他家的小木屋在村子最東頭,表面看著很破舊,卻屋里卻收拾得很整潔。
我在他家的鍋灶壁龕內找到了一個泛黃的拼音本。
上面畫滿了各種畫風粗獷的鉛筆畫。
就在這些簡單的畫中,我們意外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4
鉛筆畫中,有一幅暴力強奸的畫面,上面是一男一女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