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機打不通,這小子已經把我拉黑了。
我氣得破口大罵,忍不住想去他家找他,可轉念一想,就算找到王綱,又能怎麼樣?說到底,也只能是怪我自己太貪心。
這麼一想,我更頹廢了,在馬路牙子上傻坐了好久,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才好……
沒過一會,我就接到了小雯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她的語氣十分神秘,要我快點回家,還說有特別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
我以為是她一覺睡醒,發現抽屜里的錢不見了,打算找我興師問罪呢,誰知根本不是這樣。
剛到小區樓下,小雯就一臉興奮地跑來,拽著我的胳膊,非要帶我去小區后面的停車場。
我很茫然,搞不清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直到去了停車場,才發現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停靠在那里。
小雯拉開車門,要我坐進駕駛室練練手。
我錯愕極了,「這車誰的?」
「你的咯!」她沖我眨眼睛,滿臉都是笑,可笑的卻是那樣詭異。
她說,見我最近上班這麼辛苦,便忽然動了心思,想幫我物色一輛電動車代步,剛好遇上一家商鋪在在抽獎。
小雯一時興起,就決定進入試試手氣。
這輛車,是她用二十塊錢,買了張抽獎券換來的。
給新車上戶時,用的也是我的名字,我當時便感覺窒息了。
擁有一輛自己的車,一直是我的夢想,但我從未想過,它會以這麼詭異的方式進入我的生活。
望著那輛詭異的轎車,我變得極度憤怒,有種遏制不住的沖動,想要把它砸碎!
我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干的。
回家后,我瘋了似的翻箱倒柜,滿世界尋找扳手和管鉗。
「你干什麼啊!」
小雯被我的樣子嚇壞了,忽然張開雙臂,擋在門口,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砸那輛車,我只想告訴你,我懷孕了,難道將來,你打算騎著電瓶車送我去產房?」
「你……」
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雯,沉默了好久,內心的怒火漸漸退去,我忽然扔掉扳手,撲上去,死死摟著小雯的腰,哭得好像個孩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可能是因為要當爸爸了吧。
現在我更需要錢了。
為了賺夠孩子的奶粉錢,我只能更加賣力地工作,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關于佛牌的事。
見我成天早出晚歸,一臉憔悴的樣子,小雯也變得懂事了不少。
睡覺時,她會從后面摟著我的腰,小聲安慰我,「林原,辛苦你了,我相信寶寶的出生,一定可以為我們帶來好運的。」
「嗯!」我重重點頭,反手摟著她的腰,憧憬著孩子出生后的場面。
11
半個月后,我陪著小雯去醫院做孕檢。
本以為只是走個流程,誰知做完產檢后,醫生卻表情怪怪地找上我,小聲說,我老婆肚子里有兩個胎兒,一大一小。
我當時還挺興奮,難道是雙胞胎?
結果醫生接下來的話,卻瞬間讓我笑不出來了,「我的意思是,你老婆肚子里的兩個胎兒,一個已經超過三個月,另一個才剛剛萌芽……」
我瞬間就傻了。
雖然我沒學過醫,可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一個孕婦同時懷上兩個嬰兒,不可能相差兩三個月!
除非……兩個胎兒里面,有一個并不是自然受孕而懷上的。
我立刻想到什麼,渾身都抖了起來。
醫生也很納悶,見我一副嚇到亂抽搐的模樣,趕緊說,「你先別急,這樣吧,先把孕婦留在這兒,等過兩天,我們再復查一次?」
我麻木點頭,轉身去了小雯的病房。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檢查結果,正一臉幸福地靠在床上,雙手摸著肚子,看向我的眼神無比溫柔。
我卻恨不得對著她微隆的小腹跪下去,磕頭求饒。
夜里,小雯留在了醫院,懷著沉重的心情,回了趟家。
因為心情復雜喝了些酒,我借著酒勁,瘋狂砸摔家里的東西,大吼大叫,好像個瘋子,一直折騰到沒有力氣了,才趴在地板上睡著。
第二天,宿醉中的我幽幽轉醒,望著滿地的狼藉,苦笑不迭。
昨晚太瘋了,家里的電視被砸破了一個洞,屏幕也碎了,露出幾截電線,全都暴露在外面。
為了防止觸電,我只能跑到門外拉電閘。
正是這個無心的舉動,讓我找到了痛苦的根源。
我拉開配電箱大門,里面掉出來一塊牌子。正是那塊被我親手丟掉的佛牌!
望著砸在腳邊的佛牌,我觸電般地蹦起來,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地,瘋狂地往后挪著屁股。
我怕了好一陣,突然冷靜下來,壯膽撿起了那塊佛牌看,越看越蹊蹺。
佛牌上面的裂痕,不知道出于什麼緣故,已經被人填好了。
上面的修補痕跡,明顯是人為的。
會是誰干的?
思索良久,我腦子里忽然蹦出一個名字——王綱。
除了王綱,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干出這種事。
可他為什麼要替我修補佛牌,甚至偷偷摸摸地將它藏進我家的配電箱里?
12
無數個疑問涌入大腦,促使我將佛牌揣在手上,臉色鐵青地跑去了王綱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