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昨天就出去度假去了,這幾天都不會來上班。」
「度假?」我瞳孔一縮,感覺有什麼線索一閃而過……
「是黃粱……黃先生他親口說的嗎?」
「嗯……不是,是黃老板的妻子打電話過來說的。」
「……」
我若有所思地走出公司,這麼看來,黎明的嫌疑就很大了啊……
可……可這沒道理啊。
自從十年前結婚后,我和黎明的關系一直都很好,不說相濡以沫,至少相敬如賓。
她對我的關心無微不至,她對我的小性致也從不拒絕……她把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除了沒給我來個大胖小子,她簡直就是賢妻的典范。
她不曾嫌棄我干的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也不嫌棄我經常半夜出門……踩點、跟蹤……
因為她也經常上晚班,她麼……勉強算半個白衣天使……獸醫院的。
她經常提著急救箱出門,去給受傷的貓貓狗狗們看病,無論春夏秋冬,電話一響,她就出診。
她還非常有愛心,路上碰到受傷的流浪動物們,她都會不顧臟臭,帶去醫院免費醫治。
她常常說,日常積的每一份陰德,都會成為下一世的善果……
雖然我對此嗤之以鼻,因為我對所有非人類的毛都過敏;可這樣善良的妻子,絕對不可能是殺害我的兇手的!
我心中無比的肯定。
4
我朝著楊關的家走去,離公司不遠,我也沒錢打車。
我出了事,現在又找不到黎明,那楊關就是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
門鈴響了半晌,無人應答。
奇了怪了,楊關也不見了?
這工作日,不在公司,也不在家,他能跑去哪兒?
我抬頭望了望二樓的紗窗,目測了一會兒,這應該難不倒我。
我靜靜等待著月明。
終于,太陽下山了,月亮懸于東方,路上行人漸漸稀少。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躡手躡腳,爬上了二樓的陽臺,推開窗戶,鉆了進去。
一切很順利,看來我偷雞摸狗的老本行還沒生疏。而這具身體,看起來大腹便便,卻也還能湊合用,因為看著臃腫,其實只有十公斤,也就是一張皮的重量。
進來了。
我環顧四周,楊關的屋子,怎麼和我印象中有點不太一樣?
可這確實是楊關的屋子,東西都還是他的東西,墻上掛著的,也是他的照片。就是感覺——變整潔了很多……
沒錯,就是整潔了很多。
楊關以前的屋子像豬圈,而這里——雖然東西還是很多,但井井有條,更像是養豬場。
我從里屋蕩到外屋,看了個通透,果然沒人。
我該怎麼辦呢?在這等著嗎?等楊關回來,向他問個究竟?
我靜靜地躺在楊關的床上,十公斤的體重平攤到人體的表面積上,堪堪壓平床上的褶子。
這兩天都沒好好歇息,我閉上眼睛,試圖入眠……可是沒有用,總有一種陰惻惻的窺視感縈繞心頭。
很可能是自己變成了鬼的緣故,感覺周圍都彌漫著陰氣。
翻來覆去,臥室墻角那一沓肉色的衣服,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顏色的衣服……沒看楊關穿過啊……
這東西……怎麼這麼像……
我拿起這件衣服,抖了抖……
「臥臥臥槽!」我嚇得一結巴。鬼沒有心,不然肯定嚇得蹦出來!
這是楊關的皮!
一瞬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萬個念頭!
楊關被殺了?還被剝了皮?
楊關被那啥剝皮師傅看上了?
不對……難道,我認識的楊關,一直披著他的皮?
亦或者……有人披著楊關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