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內心沒有動搖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偷偷的地帶著糖糖做了親子鑒定。
結果是好的,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我找到那個號碼想罵過去,誰知道一直是關機狀態。
所以我以為那是個惡作劇,于是很快地就將這件事忘記了。
聽完我的解釋,周警官自嘲地笑了一下:「確實,如果因為這個殺害妻女,那個短信不可能還留在你的手機內。」
說完,他拿起密封袋,里面正是我的手機。
「您還有問題嗎?」
他搖頭:「暫時沒有問題。」
現在警方的疑點就是馮遠的死亡,以及駕駛我的車輛拋尸的人。
我敢發誓,開車拋尸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因為那個車子一直都是菲菲在開。
那個時間,我正在地鐵上下班回家。
周警官早在我供述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調取地鐵站的監控。
最后,在審訊室經過漫長的等待。
我終于等來了我想要的結果。
兩周前,兇手駕駛我的車輛拋尸時,地鐵監控顯示,我確實正在乘坐地鐵回家。
而馮遠的指甲縫隙中提取到了人體碎屑,根據 DNA 比對,現場有第三個人。
被帶到公安局的十三個小時后,我的嫌疑取消了,暫時的。
這不代表我自由了,案情沒有結束之前,我要隨時接受警方的詢問和調查。
周警官看我的眼神仍然很奇怪,好像只有我是真正的兇手才能符合他心中的邏輯。
我已經記不清我是怎麼走出公安局大樓的。
天色已經開始昏暗起來。
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著。
「滴滴滴滴!!!」
一陣急促的車流喇叭聲。
我看到一輛熟悉的汽車快速地穿過車流,徑直地朝我撞了過來!
在那一瞬間,我看到駕駛位上是一個蒙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天旋地轉后,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在我意識消失的最后幾秒鐘,我才想起,這是我的車子,就連車牌號都一般無二。
8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內了。
奇怪的是,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傷痛,只是后腦疼得厲害。
這讓我很是詫異,被車子那樣撞擊,結果只是后腦受了傷,這怎麼可能?
護士給我做了簡單的檢查,幾名警察走了進來。
「醒多久了?」
護士回答:「剛醒沒多大會兒。」
「嗯。」帶頭的警察一臉正氣,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卻充滿威脅。
我開口問道:「兇手抓到了嗎?」
我下意識地覺得,駕駛我車輛撞向我的人,一定是殺害菲菲和糖糖的兇手!
那天躲在窗簾后面的人肯定也是他!這絕對錯不了!
誰知道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
現場所有人都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并沒有說話。
「你最好老實點。」
這是其他警察對我發出的忠告。
怎麼回事?看這個架勢,他們似乎并不是來看望我的傷情。
好像……是在看守犯罪嫌疑人。
我心里七上八下,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能閉上嘴養著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提出要上廁所。
警察叫來護士幫我拔掉點滴,隨后兩名警察扶著我走出房間。
去廁所的路上,我仍然好奇地想問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他們仍然一言不發。
不僅如此,這個走廊異常安靜,根本就沒有其他病人,甚至還有兩名帶著手槍的警察守在門的兩邊。
這讓我有了十分不好的預感。
當我上完廁所要去洗手的時候。
我抬起頭看向洗手間的鏡子。
鏡子內的人,讓我渾身毛骨悚然!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因為鏡子里的我,竟然變成了一個剃著光頭,滿臉橫肉的男人。
「陳強!你怎麼回事!」兩個警察聽到動靜走了進來問道。
陳強是誰?
我明明叫作楊文!鏡子里的人是誰?
「誰是陳強?我叫楊文!我明明叫作楊文!」
兩名警察相視一眼搖了搖頭,二話沒說將我架起來帶回房間。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任由他們架著我返回病房,我在內心不停地逼問自己。
我死命地掐著自己的胳膊,希望這是一個夢,甚至希望這又是我吃了過多的鎮定藥物出現的幻覺!
帶著這樣的疑惑,直到一個星期后我的傷勢好轉。
房間內。
我的面前坐著一個醫生。
「陳強是吧,你現在還記得什麼?」
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講述了我遭遇的各種事件。
妻女失蹤,馮遠被殺害,我被當成嫌疑人調查,然后直到出現車禍。
每一個細節我都描述得極為清晰,我想證明我真的不是陳強!更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另一個人。
他聽后有些震驚地打量著我,像是看一個怪物。
「你是說,你真正的名字叫作楊文?你的妻子叫作成菲菲?」
「是的!沒錯!我求求你了醫生,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他搖了搖頭,起身拿著報告單走了出去。
門外很快地傳來微弱的對話。
「王隊,應該是撞擊到了后腦出現的短時間記憶問題,不排除心理投射產生了嚴重的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