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于到了最高點,車速也慢了下來。
她的手也越抓越緊,我的身子都被她扯得偏向了她好多。
在頂點,車停下的那一秒,白依依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了瘆人的微笑。
「陳瑤,以后我才是欣媛,該把你占我的位置,還回來了。」
我還沒明白她這些話什麼意思,安全帶突然被另一邊她所謂的「網友」解開。
我終于反應過來,想去把安全帶拉回來,卻發現自己的手還在被白依依緊緊地拉著。
「去死吧!」在過山車開始下落時,我被這兩人推下了軌道。
我尖叫著下墜,身體撞過了不知多少次軌道又被彈出去,在快要落向地面時,與白依依那張冷靜的臉擦肩而過。
我想起,南莉甚至都沒有帶我去做過親子鑒定,我的身份證上,名字仍然還是陳瑤。
一聲悶響,我終于落在了地面上。我已經感覺不出哪里在疼,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
「南莉,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媽媽?......」我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眼前一黑。
10
我是于風。
市里最大的游樂場發生了一場命案,而恰巧死的人我認識,是前段時間差點兒被人報復殺死的陳瑤,聽說現在叫「柳欣媛」了,和她死去的朋友一樣的名字。
報案的是她的好友白依依,還有一個白依依的朋友。
他們說,過山車在下落時,「柳欣媛」的安全帶突然松了,人就被甩了出去。
「柳欣媛」的尸體從最高點墜落,有一條手臂都被摔斷了。白依依被嚇得不輕,一直躲在朋友懷里哭。我們在白依依口中得知,「柳欣媛」現在住在她干媽家里。
她的干媽趕到時,我回憶了一會兒,就想起了這個女人叫南莉。
我不禁唏噓,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如今干女兒也意外去世,心里一定很難過吧。
「都怪我,要是我不拉著她來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白依依掩面痛哭。
「沒事兒沒事兒,孩子這不怪你,是欣媛命不好......」
許是這個女人,想把她當成死去孩子的寄托,才讓陳瑤改成這個名字的吧。
但是這個場面,感覺好熟悉,在哪里見過。
意外事故去世,我們又聯系不到死者的家人,最后南莉作為家屬和游樂場協調了賠償事宜。
協商進行得也異常順利,柳欣媛的父母接受了律師的建議,沒有和游樂場糾纏,賠償款也捐給了公益組織。
一個多月的午后,我從外面回來,看著新來的小同事正盯著電腦入迷。
「看什麼呢小劉?」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嚇我一跳!」她抖了一下身子,回過頭不滿地白了我一眼。
「看恐怖片呢?」我笑了笑。
「不是,懸疑的。正看到緊張的地方呢。」
「啥片子?」我喝了口水。
「游樂場殺人事件,新出的。這個劇的編劇最近可有名了,出了好幾部作品,都火爆了!」她眼睛盯著屏幕,一邊給我絮叨著。
「講什麼的?」我又問了一句。
「就一小姑娘,看著人畜無害的,但是為了什麼目的接近另一個女孩,最后在游樂園殺了她......哎呀你自己去看吧!」
她嫌我打斷了她,敷衍地回答了我。
「這些編劇,總把人想得那麼壞。」我嘆了口氣,卻看到小劉揮了揮手,意思讓我別再打擾她。
我回了自己座位,還是好奇地搜了搜這個電影。
在關聯詞中,我看到了編劇的名字:柳文生。
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聽過呢?
想起來了,是前段時間一個案子,一個被殺的女孩,叫欣媛。柳文生是欣媛的父親。
「自己的案子不看,看這些胡扯的東西!」我拿著要帶走的資料,開玩笑拍了拍小劉的頭。
她「哼」了一聲,作勢要打回來,我嬉笑著躲開了。
送資料的路上,等紅綠燈時,在面前的人行道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不是,上個月報案的白依依嗎?可恍惚間,總覺得有另一個人的影子......
「欣媛!」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白依依停了下來,回頭看了過去。
后面一個女孩小跑著,到了白依依面前。
「好巧呀欣媛,在這里碰到你。」
「是呀,正好一塊過去。」白依依抬起嘴角笑,看著有些氣喘的女孩。
后面車催促的「滴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原來已經綠燈了。
我一邊開車,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
為什麼這個叫白依依的女孩,也變成「欣媛」了?
車里的廣播中,正在介紹那個最近大火的編劇柳文生。
「他憑著電影《完美犯罪》拿到了年度最佳編劇獎。
他是一匹黑馬,在懸疑電影的市場中殺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總是能用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讓人細思極恐。
就如這部代表作《完美犯罪》中,女主角憑借一己之力,借刀殺人,完成了一場完美謀殺,在一次次懷疑中逃脫,將警察玩弄于股掌之間,最終也沒有得到法律的制裁。
您是否能稍微給我們透露下一部作品的方向呢?相信我們的聽眾朋友也都很期待。
」
「這就要看,下一個故事會發生什麼了。」柳文生笑了兩聲,模棱兩可地回答了主持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