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說著,笑出了眼淚,「顧軒,你知不知道言言以前有多臟啊,頭發亂糟糟的從來不梳,身上總有一股臭水溝的味道,只有我一個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我的手指無措的攪動著。
學生時代的記憶慢慢涌上我心頭。
我的母親是貨車司機,工作很忙很忙,繼父是個經常喝的爛醉如泥的酒鬼。
一次他喝醉酒,對我露出奇怪的眼神,叫我脫衣服,用那雙粗糙的手上下摸我,「言言,你發育的真不錯,你就是天生下賤的婊子,以后也是要伺候男人的。」
我不懂繼父在做什麼,也沒人告訴我,但我覺得很惡心。
母親沒空管我,但我記得她告訴過我,有什麼事情,要找老師。
我哭著去告訴老師,繼父對我做了什麼。
年輕的女老師看著我的胸口,露出鄙夷的眼神,「白言,你真賤。」
從那天起,我開始把自己弄的很臭,我不洗澡,不梳頭,這樣繼父就不會碰我。
班上的男生和女生卻喊我臭水溝,只有漂亮的團子愿意和我相處。
但不知從何時起,關于我的一些傳聞就在學校里流傳開了。
說我勾引繼父,說我是個賣的,只要有錢就能和人上床。
事情終于傳到了我母親耳朵里,她怒氣沖沖的想要去學校質問老師,我記得她在電話里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言言,都是媽對不起你,我家言言不臟,是小天使,別怕,媽已經辭掉工作了,媽來保護你。」
后來,我媽的尸體被人帶回了家,死因是疲勞駕駛。
本來她能休息的,都是因為我,所以連夜趕了回來。
后來繼父也死了,一天他喝的爛醉,從樓頂摔了下來。
公寓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團子笑的很大聲,「顧軒,我還看見過言言和他的繼父抱在一起,你不介意的吧?」
我愣愣的看著團子,終于,我在那雙漂亮的眼里看見了不甘心的惡意。
顧軒唇角微微上揚,「言言的過去,我一點都不介意。」
他抓緊了我的手。
眼淚毫無征兆的就從我眼里掉了出來。
這是第二次有人這麼維護我,在媽媽之后,是顧軒。
團子笑容消失,陰沉的看著我們。
晚上,團子說要在我這里住一晚,我答應了。
她洗完澡,穿著一件性感的半透睡衣,裸露著光潔的長腿。
團子擦著頭發,微微彎腰,眼神嫵媚的看著顧軒。
「團子,過來。」顧軒低沉的說道。
團子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扭著腰肢走向顧軒。
我尖叫著,「團子,不要!」
團子冷著臉,轉頭看了我一眼,「白言,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臭水溝怎麼能有這麼好的男朋友,不過現在,他要屬于我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團子坐在了顧軒的大腿上,她勾著顧軒的脖子,想要親吻他的嘴唇。
突然,團子驚愕的看著自己的腹部。
她的腹部,插著一把刀。
團子尖叫著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的腹部涌了出來。
她手腳并用的朝著我這邊爬去,她抓住我的腳,抬頭,一臉絕望的懇求著我,「言言,救救我。」
顧軒溫柔的遞給了我一把刀,「言言,我都查過了,你童年時期那些不好的傳言,都是團子說的。」
團子驚恐的搖著頭,「不是的言言,他在騙你,疼,好疼,你救救我!」
她漂亮的面孔因為疼痛而扭曲。
顧軒的聲音仿佛惡魔的低語,在我耳邊緩緩響起,「言言,把刀刺下去,她不是人,她是一個魔鬼。」
「你做的是正義的事情,你是在消滅一個丑陋的鬼。」
我怔怔的看著哭喊著的團子,眼前的團子突然變成了一個面目丑陋的惡鬼。
顧軒說的沒錯,團子是惡鬼,她不是人。
我要殺死這個惡鬼。
我高高舉起刀,朝著團子刺了下去,卻在即將刺下去的最后一刻,被顧軒抓住了。
顧軒看著我,他眼里是瘋狂和掙扎,最終顧軒說道:「言言,我來幫你殺死這個鬼。」
團子一共被刺了二十八刀,是我看著顧軒一刀一刀刺的。
之后的日子里,我徹底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我開始沉溺在顧軒的溫柔之中,顧軒也不再束縛著我,有時候,我們甚至能一起去電影院看一部電影。
但是他每一周還是要殺人一次,這時候我會躲在房間里,麻木的聽著那些慘叫聲。
直到有一天,我的公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11.
那天給我衣服的年輕警察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我,「女士,還記得我嗎?」
我點了點頭,有些緊張。
他給我看了自己的警員證,原來他叫做洛澤陽。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那件衣服,我不小心弄丟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洛澤陽:「沒關系,我這次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的。」
洛澤陽拿出了一疊照片,擺在了我的面前。
看見那些照片上的臉,我的心跳加快起來。
「白言女士,請問你認識這些照片上的人嗎?」
我都見過他們死前的樣子。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大叔和團子,「他們我認識,團子是我的初中同學,大叔是之前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