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沒什麼！”說話如此吞吐，肯定有什麼，但她不說，我也不好細問。

“幫一把手，我倆把柜子打開！”威廉突然提議。

我不解地看著他。

“李白的肩膀下壓著張照片，我要拿出來看看！”

我下意識回望了小沫一眼，只見她聽到威廉的話后，身子不禁抖了起來。

是冷，還是恐懼？

6

經過一番折騰，威廉成功拿出了柜子里的照片。那是一張雙人合照，背景是陽光明媚的校園，一個女孩長發飄揚美麗如畫，另一個女孩齊耳短發活潑可愛。兩個女孩都不大，十七八歲模樣，但從五官輪廓依然能認出來，其中一個是小沫。

威廉指著長發女孩問小沫：“她是誰？”

小沫下意識后退，搖頭。

威廉緊逼：“她是不是陳容？你們是什麼關系？”

小沫退到墻角，用哭腔喊道：“不是我害死她的，要我說多少遍！”

我見她情緒失控，忙拉開威廉，佳佳摟住她的肩，摸頭安撫。

一會兒之后，小沫終于冷靜下來，開口道：“……我跟陳容是高中同學，五年前我們參加了一個舞會，陳容中途離開，打車回家，但是沒想到卻遭到了司機的毒手！而且死后連尸體都找不到！”

“她的死跟你有什麼關系？”威廉絲毫不會照顧女孩的情緒。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沒有關系！”小沫又激動起來，“為什麼你們都說她是我害死的，明明兇手是那個司機！”

佳佳摸了摸小沫的頭，用手語跟她交流，幫助她放松。

我給威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邊待著，我來問話。但他并未領會我的意思，或者不屑于領會，而是繼續問道：“你情緒失控，一定有緣由，說出來！”

“呵呵！”小沫突然冷笑起來，“你們就那麼想知道，好啊，那我就告訴你們。

我喜歡上了陳容的男朋友，我要搶走他，所以在舞會上安排了一出戲，故意讓陳容撞見我親吻她男友的一幕，成功把她氣跑了。

“可是誰會料到她會被害？為什麼同學老師家長都把罪過推給我，說什麼因為我，她才會半途離開，才會遇見殺人司機，多麼可笑啊！哈哈哈！”

小沫強笑了幾聲，表情哀傷了下來，小聲念叨著：“對不起，陳容，真的對不起，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你別找我賠命了好不好，求你了！

“再說兇手都已經抓住了，為何還要陰魂不散呢？是因為沒有找到你的尸體嗎，那是兇手不肯說啊，你的尸體肯定被李白這個變態給收藏起來了，李白肯定跟兇手達成了交易，你現在殺了李白就好了呀，一切都與我無關，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

“呵，小姑娘，你還不知道自己的過錯嗎？”威廉鄙夷笑道，“對于一個女孩而言，奪愛之恨，勝過殺身之恨吶！”

聽到這話，小沫突然愣住，接著蹲下身子，把頭埋在臂彎里，瑟瑟發抖。

我對威廉說：“這話就過了，小沫雖然有錯，但又怎麼能跟殺人犯相提并論呢？照我說，這個女鬼如果真為了這個原因害小沫，那鐵定是一個思想狹隘的鬼，不思進取的鬼，沉溺于低級趣味的鬼！”

“敢情它沒奔你來，所以你倒是還有心情開玩笑！”威廉挑了一個墻角坐下。

我問他：“那它跟你有關系嗎？”

威廉一愣：“當然沒有！”

“那你為什麼焦躁不安？”

見威廉不再回話，我也靠墻坐下，稍做休息。畢竟從前半夜遇鬼開始，我們就一直在驚慌與奔逃之中度過，現已后半夜，實在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