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意識就迷糊了，但也沒深睡，只感覺一恍神的工夫，威廉就拍醒了我。我摸了摸嘴角的口水，順著他的手指往前看，之前被神秘力量封閉的密室入口居然打開了。

而我身邊不遠的佳佳急得烏拉亂叫，我環視了一圈——不好，小沫不見了！

7

我們趕緊上去，在別墅里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小沫，但客廳的沙發與茶幾上有打斗與掙扎的痕跡。

多半是出事了。

威廉搖頭：“被女鬼索命的人，我們根本救不了！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離開這里！”

我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佳佳怯生生地看了威廉一眼，輕靠在我的左手邊，也沒發表反對意見。

我們走出別墅正值凌晨三點，月亮隱在了晦云之下，山谷里一片黑暗。但眼尖的威廉還是發現了路邊停著一輛SUV越野車，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鐵絲，熟練撬開車鎖，鉆進駕駛室一番折騰，便發動了汽車。

我帶著佳佳進了后座。

威廉打開車燈，瞥了一眼后視鏡：“連坐副駕駛的基本禮儀都不懂嗎？”

我回答：“懂啊，只不過我們不想挨著你坐！”

威廉發出一聲嗤笑，隨后開動了汽車。

車載導航顯示，我們要開離這片山谷，需要半個小時。但剛開了十分鐘，導航就失靈了。我看了一眼車外，果不其然，霧又濃了起來。

一個小時后，我們還在霧中穿梭，根本沒有離開山谷，跟之前坐在大巴車里的情形一模一樣。

威廉黑著臉開車，不發一言。身邊的佳佳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將手機塞進我手里。

我一看，上面顯示著一則公安廳的緊急通告，說是昨天嶺南市第一監獄有犯人越獄，如有得知行蹤者一旦舉報成功獎勵三好市民稱號。我往下滑出越獄者的照片，是威廉！

此時威廉正從后視鏡里看過來，眼神凌厲。

“怎麼了？”他問。

我鎮定下來，假裝隨意滑動手機：“我才反應過來，咱們的手機是有信號的呀，為什麼不報警呢？”

威廉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要怎麼跟警察說？說我們見鬼了，趕緊來救我們？”

我不再接話。佳佳悄悄拿過手機，點了幾下，又塞回給我。這次我發現頁面停留在一則五年前的舊新聞上，說的正是陳容被殺案件的審判結果，嫌疑人王大江故意殺人罪成立，因其自首情節，遂判以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即日起收押進嶺南市第一監獄。

我看了一眼佳佳，沒想到外表柔柔弱弱，腦子卻很好使。她望著我的眼神里雖然有膽怯，但更多的是相信。相信什麼呢？相信我能帶著她戰勝五大三粗的越獄犯嗎？

我又搜了搜陳容案的相關信息，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威廉：“你之前說女鬼恨小沫奪愛，所以要殺了她，可現在小沫大概率已經遇害，女鬼為什麼還要纏著我們不放？”

“我他媽的又不是女鬼，我怎麼知道！”威廉突然一腳剎車，回頭吼道。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這時，佳佳突然拉了拉我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臉難受，應該是想上廁所了。

我問：“要我陪你去嗎？”

她擺擺手，彎腰打開車門，鉆進了路邊的樹叢。

我把目光從樹叢抽回來，看著威廉：“你身后的紋身很霸氣，但仔細看，其實紋身下面藏著一條長長的刀疤。”

語氣冰冷：“那又如何？”

“威廉不是你的真名吧！”

“又如何？“

“你說，之所以女鬼一直糾纏著我們不放，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們之中藏著殺害她的兇手？”

語氣愈發冰冷：“兇手不是被抓進牢里了嗎？”

“可要是他……不在牢里呢？”

威廉眼露兇光，突然揮拳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