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怕,改日我們去醫院看看。」
「噗,好啊,我這輩子好像都沒去過醫院呢!」
「小柒不怕啊,咱身體好著呢!」
「嗯,有你在我不怕!」
4.
但我知道他還是在擔心我,因為我看到廁所的垃圾桶里多出了幾個煙蒂。
他身上也多了股淡淡的煙草氣味。
他穿著圍裙給我煮起了泡面,我從后面輕輕抱住他。
「小柒別鬧,一會燙到了!」
「我才不怕,我就想多抱抱你。」
真是的,這一家人都像捧著易碎的豆腐一般照顧我,不讓我近火,不讓我動這動那的。
看吧,體質不行了吧。
吃著香噴噴的泡面,忽然他的手機一振。
他看了一眼:「工作上的事,我去接個電話」
我沒懷疑什麼便自顧自吃著碗里的荷包蛋。
沒注意到居然是個流黃的,一口下去蛋液爆了一嘴。
我慌忙拿了紙巾擦嘴又跑去廁所擦洗了一下。
出來時卻聽到房間里細碎的聲音。
啊,他原來是在給爸打電話。
「爸,她頭上有幾個痘,拔出來了一根白柱子。是出現什麼故障了嗎?她會發現嗎?」
「別的呢,也有這個情況嗎?」
「她會發現什麼端倪嗎?」
我拼命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才沒有把端著的水果盤摔在地上。
她是誰?
發現了什麼端倪?
還有別的?
為什麼用的不是生病,而是故障?
白柱子……她……是我吧……
那我又是什麼呢?
5.
我沖進廁所不停地把水往臉上撲,想讓自己清醒。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仿佛記起來一些不去深思又有些奇怪的事情。
初中時候一次運動會摔了一跤,似乎聽到校醫接了個電話。
「不拍片只做簡單的處理嗎?」
「好的沒問題。」
回家后,之后爸爸告訴我,他是生物學家,懂得很,X 光有輻射,還是不做的好。
也不知怎的,很快就好了,我似乎沒有療傷的一個記憶。
就這麼好了。
我原以為我是疼得腦子出問題了。
但我后來記得施炎骨折后,父母第一時間帶他去了醫院拍片。
他還笑著指著片子給我看:
「里頭真是丑啊!」
難道爸媽這會兒就不擔心輻射了?
再者,施炎一直和我的成績差不多,他卻因為高考失利沒能上實驗大學。
而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高考分數和實驗的分數線。
我從小對器械就很敏感,一些電子設備出了問題,我好像無師自通可以直接找到問題并解決它。
這些都是細致活,施炎笑著說他看我弄得眼睛都快看瞎了。
但在我眼里,這些修理很明確,很大,不算細致。
我的好閨蜜們,無一例外都是碼農,而且都小有成就。
但有些因為一些意外都不再與我聯系了,如今我只有潞玖一個好朋友。
我也曾試圖打探她們的近況,卻一無所知。
之前的合照也常常是她們拍的,卻再也沒有發給我。
等等!她們都是在我們一起逛街合照之后不失聯的!是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6.
我沖進房間開始翻箱倒柜,想找到以前的畢業照。
「小柒你在找什麼呢?」
此時施炎也結束了電話,一臉茫然地看著急迫的我。
我無暇顧及剛剛他的談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想找到照片證明我的猜測。
「施炎,你看到我之前的畢業照了嗎?」
「沒有啊,是不是爸媽收起來了。
」
我又開始翻起手機,發現多數是風景照,萌寵照,我的單人照和與施炎家人的合照。
卻沒有一張我與以前好朋友或者和璐玖的照片。
我顫抖著給璐玖發消息:
「小玖咱這麼久就沒拍一張合照嗎?」
「你犯病了嗎!不是有畢業照嗎!但我的好像被我哥收著了。哎好像是哦,我們一起逛街什麼的也從來沒自拍過!下次拍啊!」
「好啊,下次拍啊!」
拍嗎?
我不敢,我要先找到問題,我不能再失去璐玖了。
如果真的如同電話中說的那樣「我」有問題。
「他們」也有問題。
這麼說來,曾今的我會不會曾埋下什麼線索來提醒今后的自己呢?
施炎和爸媽又在這其中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呢?
「哥,咱周末回家吃飯吧!」
「怎麼突然要回家啦?」
「我想爸媽了。」
「好呀,剛爸給我打電話,他也想你想得不行。」
7.
轉眼便到了周末。
還是一樣溫馨的家庭,還是噓寒問暖的爸媽。
媽媽瞪著施炎質問他有沒有好好照顧我。
施炎哀求的眼神轉向我,讓我好幫他說說話。
「哎呀媽,施炎照顧得很好啦,什麼都不許我干~」
「臭小子,還挺懂事的!來小柒,媽媽來看看你的小腦袋。」
「沒什麼事,應該就是個變異的痘痘,別的不要亂扒拉,養養就會脫落啦。」
爸爸也附和:「我和你媽都是生物教授,這點還是懂得的,小孩子可別自己亂嚇唬自己了。」
是啊,但電話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他們?什麼被我發現端倪呢?
「媽我有點小困,昨晚沒睡飽。」
「去去去,快去房間睡覺,廚房里沒什麼要你幫忙的。」
說罷她便把我趕回房間,自己拽著施炎的衣角把他拉進廚房干活。
我環繞房間。
這里會不會有什麼。
一個謊言開始,就需要千百個謊言去掩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