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弦呢?」
「已經送到幼兒園啦!」妻子笑著走到我的身邊。「快點,說好的去許誠家吃飯,別讓許誠等著急啦。」
我微笑地看著妻子精致的妝容。
打扮的這麼好看,該是給情夫看的吧?
我沒有拆穿她的表演,只是輕輕點頭:「好。你稍等我一下,我去一趟廁所。」
我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靜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隱忍的夠久了。
今天,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掏出手機,把這些年我搜集的許氏家族企業貪贓枉法地罪證發到了舉報郵箱。
然后,我走出房間。
妻子走到了鞋柜處。
「老公,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根針啊,你要干嘛用?」
「送給咱倆的。
「送我?」妻子疑惑地擰了擰眉頭,隨后鄙夷道:「送我這個干嘛,我想要的是名牌包!名牌化妝品,你總不是要我學針線活吧?開什麼玩笑!」
「之所以送你,是因為我最近聽了這樣一句話。」
我慢慢走進她,用右手掐住了她的喉嚨,將她的嘴掐成了 O 字型。
她的臉先變成紅色,慢慢發紫、發白。
我舉起針筒。
「說謊的人啊,要吞針。」
「怎麼就你自己,嫂子呢?」
「臨出門時不舒服,在家歇著了。」
「不舒服?」
「是啊,怎麼了?」
「沒事。」許誠眼中的訝色一閃而過。他笑著為我倒上紅酒:「早知道她不來,就不準備三份牛排了。」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又將是一個難以忘懷的雨夜。
我們碰杯飲盡,接著,像往常般無話不談。
看著他虛偽的笑容,我懷里的手槍變得炙熱滾燙。
「還記得譚梅麼?」
他頓住了。
「聊她干什麼?」
「只是突然想起來。想起當時,我們都喜歡她,為了她,還差點大打出手。
」
「年輕氣盛,誰也想不到,還是你捧得美人歸。」
「可我沒保護好她。」
「人各有命,這不怪你。」
我點了根煙,將身子仰靠在椅背上:「可兩天前,我看見她了。」
許誠擰緊了眉頭。
「兄弟,我發現你自失蹤回來,就有些不正常,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
「說實在話,到今天為止,我也不知道她是人是鬼。不過,她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什麼事?」
「她告訴我,你和我妻子正在謀劃殺我。」
「邢兵,你瘋了麼?」
「她還說,你和浩子就是當年的強奸犯!」
「夠了!」許誠拍案而起,面色惶恐:「你要是再發神經就給我滾出去!」
起身。
拔槍。
此時的我,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別演戲了!許誠!」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許誠的天靈蓋,面對著我的滔天怒火。許誠惶恐的手足無措,他直視著我的雙眼,用了很長時間,才確認我不是開玩笑。
接著,他開始笑。
先是輕笑,再是大笑,最后笑的前仰后合!
空蕩蕩的別墅,響徹著魔鬼的笑聲。
「看來,你都知道了。」
他抬頭看我,眸子里閃爍著奇異的光。
「是。」
「你是怎麼知道的?總不會真的有鬼吧?」
「這和你無關。」
「看來,你的妻子已經死了?」
「是。」
「可惜,她活兒真的很好。」
「你很快就會到地獄陪她。」
「哈哈哈,好笑。」許誠的眼神變得尖銳:「邢兵,你以為你算什麼人物?沒有我,你就是個窮哈哈的臭小子,浩子,更就是個地痞流氓,沒有我,你們什麼都不是!你們,只不過是我使喚的工具!」
「沒有人可以違逆我的意思,你不行,浩子不行,譚梅更不行!從小到大,我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要是得不到,我就毀掉他!」
「更何況,譚梅這個女人竟然幾次三番地拒絕我……她怎麼敢,她怎麼敢!這個女人該死,她罪有應得!」
「你他媽是個瘋子!」
「我就是個瘋子!」許誠似乎對這個評價非常滿意。「我要讓她知道,她選擇了你,是多麼愚蠢的決定!她所謂的愛情,有多麼不堪一擊。瞧瞧吧,只需要區區 300 萬,她愛的男人就能背叛她,將她置身萬劫不復!」
「你閉嘴!閉嘴!」
他狂笑著從餐桌起身:「你還不知道譚梅為什麼自殺吧?我告訴你,那是因為她真的找到了我和浩子犯罪的證據!所以,我就讓浩子給她家點了一把火。呼的一下,燒沒了,證據全都燒沒了!」許誠癲狂地笑著。「而且,還順帶燒死了她的父親,逼瘋了她的母親。她這才萬念俱灰想了結自己……」
「我操你媽!」
我再也克制不住了。
我一把將許誠撲倒在地,拳頭如雨點般砸在他的臉上。很快,許誠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
即便如此,許誠仍然在大聲叫喊。
「邢兵,害死譚梅的軍功章,也有你的一半!」
「魔鬼,下地獄吧!」
我舉起手槍。
只要扣動扳機,所有的一切都將結束!
「等等!」
「邢兵,你看那是誰?」
12.
掩蓋在墻壁上的簾子被抬起。
墻壁前,坐著一個極為丑陋的老人。
我心漏跳了半拍。
這個老人,不正是在賓館前臺的老人麼?
「他是誰?」我聲音發啞。
「他的身份可多了。」許誠笑道:「是軍人,是殺手,是折磨你的變態鬼面,同時,也是一位父親……譚梅的父親。」
什麼!
鬼面……竟然是譚梅的父親?
「這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沒想到,這個老頭命大,能從火災里死里逃生。
并且,還策劃了這一系列復仇。」
「策劃復仇?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