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明白麼?邢兵,你只是一個實施復仇的棋子!」許誠沖我吼道。「他就是想看著我們自相殘殺,看著我們是今天這樣的局面,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許誠從懷里掏出一個按鈕,輕輕一摁。
「滋——」
瞬間,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如痙攣般震動起來,短短幾秒,已經被電的青筋暴起、雙眼外凸!
這是一把電椅!
「你他媽住手!」
舉槍。
許誠關了按鈕。
老人如釋重負,在椅子上急喘著氣。
「邢兵,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敵人,他才是咱們的敵人,只要殺了他,咱們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樣,你那不忠的妻子死就死了,咱們可以再換個更漂亮的。」
「夠了!」
「我對不起你的,我成倍的補償給你!不就是錢嘛?我給你,都給你!」
「我說,夠了!」我大聲吼道。
「現在,放了他。」
「你說什麼?」許誠擰住了眉頭:「你救他沒有好處的,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這是我欠他的,我欠譚梅的。」
我看向老人,老人也神情復雜地看著我。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憤怒地鞭刑我一個月。
這是一位父親,再向一位害死女兒的兇手發泄內心的恨意!
許誠的臉更加猙獰:「放他也可以,你把槍給我。否則,我就直接加大電壓,讓他瞬間斃命。」
「你先放人。」
「你先給槍!」
「先放人!」
「媽的!」許誠再次按動按鈕,老人在椅子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住手!」
「給我槍!」許誠癲狂地笑道:「怎麼,當初你眼睜睜地看著譚梅死,現在,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爹死麼!」
「夠了!我給!」
我將槍猛地扔向二樓,隨后飛快地向老人沖去,許誠也把遙控器往地上一摔,直奔二樓。
我們擦肩而過。
我快速地解開電椅的手腳銬,渾身是傷的老人虛脫地倒在了地上。
老人道:「你不必……這樣做。」
我道:「是你說的,這是我欠的債。」
老人道:「你快走,我跑不了了的。」
我道:「20 年前,是我害了譚梅……今天,我一定要救你!」
翻身。
背起。
一步步向大門跑去。、
到了,就快到了!
突然,我眼前驀地一黑,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嘭。」
槍響。
許誠持槍站在二樓,冷冷道:「狗日的,我能放過你們?」
他一步步從二樓走下。
「厲害啊,邢兵。要不是我早有準備,今天還真被你弄死了。」
「是不是覺得渾身乏力?哈哈哈,藥效終于開始發作了。」
「我今天本來打算當著你的面玩你的妻子,像當年玩弄譚梅一樣,可惜啊,你打亂了我的算盤。」
他一腳踢在我肚子上。
「忤逆我?忤逆我!」
他發了瘋般踩在我的身上。
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讓我幾乎說不出話。
直到他踩累了,才氣喘吁吁地退到一旁。
「邢兵啊,你不是想保護好這老頭麼?你不是覺得對他有虧欠麼?」
「那我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不!
不要!
我掙扎地爬到許誠腳下,再被一腳踢開。
「滾!」
譚梅的父親緊緊盯著許誠,視死如歸。
「永別了,臭老頭。」
「這次可沒有奇跡了。」
13.
房間的燈猛地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怎麼回事?」
許誠怒目圓睜地瞪著我:「邢兵,你還在搞什麼鬼!」
眼前的變化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但這個情景,卻有點似曾相識……
突然,一記紅色人影快速閃過。
「什麼人?」
許誠緊張的握槍四顧。
燈光照亮的瞬間,我看清了來者的面龐。
彎彎的眉毛、細長的眼角、挺拔的鼻梁,如初雪的肌膚。
「是譚梅!」
「許誠,善惡到頭終有報,譚梅變成鬼來找你了!」
許誠肩膀一抖:「去你媽的,你少他媽故弄玄虛!這世界哪他媽有鬼!」
他沖著四周連開了幾槍。
「出來!給老子出來!」
紅色身影圍繞著許誠越轉越快,燈光忽明忽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突然,譚梅猛地站在了許誠身前。
許誠的瞳孔猛地放大。
「啊,鬼啊!」
他嚇得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
「譚梅?你是人是鬼!」
趁此機會,我拼盡全力拽住老人的手。
「走!」
恍惚間,許誠看清了我們的動向。
「操,要死一起死!」
「刷!」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砰!」
槍聲不絕,回蕩在漆黑的房間!
許誠的聲音愈發癲狂。
「譚梅,我管你是人是鬼!是鬼,我也再殺你一次!」
「出來啊,你給我出來!」
槍聲不斷。
我隱藏在房間角落。
仔細分辨許誠聲音的位置。
腰間,我掏出一把餐刀。
這是趁許誠二樓撿槍時我從桌子上取下的。
萬事俱備,只差一個機會!
譚梅,助我一臂之力!
窗外雨聲越來大,猛然間,伴隨一道電光,房間亮如白晝。
借著這電光石火之機。
借著這一瞬而逝的光亮。
就是現在!
「許誠!」
我飛身而上,猛地將許誠撲倒在地!
手槍滾落一側!
「滾開,臭蟲!」
「下地獄吧,惡魔!」
餐刀揚起!
關鍵時刻,我的刀滑落在地上。許誠猛地一拳,將我打翻在地。
他惡狠狠一笑。「沒力氣了,是麼?」
他雙手扼住我的喉嚨,窒息感如潮水從下貫上。
「哈哈哈,邢兵,還是我贏到了最后!」
眼前昏黑,意識渙散。
我就要死了麼?
生前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在我眼前劃過。
「寶貝,我最近一直不太舒服,有空你陪我去趟醫院吧?」
「寶貝,最近做兼職有些累,怠慢你啦,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