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的共同點居然都是孤兒,而且同一天到了這里,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夾著煙的手微微顫抖,連帶著后脊背都開始發涼。
這就意味著,如果我們失蹤,外面根本就沒有人會報警找我們。
我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籠罩了我的全身。
將目前的狀況和可能的危險告訴大家,周浩跟小王也都倒吸一口涼氣,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最后,還是我強裝鎮定地分析了局勢:「我們四個,肯定是被他們有目的地帶到島上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把我們騙來是干什麼,但我估計十有八九不會是什麼好事。小馬只是第一個,接下去恐怕就要輪到我們。」
我頓了頓,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早上我看全村人都走了,很有可能就是跟小馬的事有關,我估摸著是昨晚的事不在他們計劃之內,所以才早上急匆匆地去解決。」
兩人面色凝重,小王更是臉色煞白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周浩早已沒了之前的氣勢,憋了半天,問我:「現在我們怎麼辦?報警嗎?」
「報!報了警我們馬上出去,第一時間離開這座島。」
周浩趕緊掏出電話,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媽的,手機沒信號!」
我們兩個也連忙拿出手機看了看,奇怪,早上能打通電話,現在居然信號都沒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大概明白這種海島的信號都靠一個基站發射,如果把基站關了,手機在這就成了擺設。
「走,趕緊走,馬上去渡口,一定要趕上今天出去的船!」
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不清楚是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麼,還是以防萬一,要先將我們困在這里,我只知道我們就是漁網里的魚,而現在那張網,已經開始越收越緊。
08
三個人一口氣跑到渡口,我發誓我這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
我緊張地往岸邊一張望,幸好,船還在。
我們三個一溜煙地跳上了船,船老大還瞇著眼睛在休息。
見我們上船,他跟我們打趣:「昨天才來今天就走了?不多玩幾天?」
我沒工夫跟他多說什麼,強裝淡定地分了他一根煙:「城里有點急事,要先回去下,要不你先開船吧,算我們包船,錢按兩倍付給你。」
船老大一聽兩倍的船錢,倒也爽快,二話沒說直接發動了小船。
聽著轟鳴的馬達聲,看著船一點點離岸,我們幾個心中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三人剛點上煙壓壓驚,船老大走了過來,手上拿了三瓶水,笑著跟我們說:「什麼事這麼急?城里著火等著你們去救啊?」
我們訕訕地笑了笑沒說什麼,接過水一口氣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他也沒多問,哼著小曲又回去了。
可是沒過兩分鐘,我開始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迷糊中望向他們兩個,都已經躺在座椅上不省人事。
馬達的聲音停了,船艙外又響起了腳步聲,我最后的念頭暗叫不妙。
糟糕,我竟然沒想到,船老大是跟他們一伙的。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蜷在一個黑暗的狹小空間里。
我試著輕微動彈了下,發現手腳并沒有被綁住,大概是他們沒想到我會這麼快醒來,或者他們根本不信我們能逃得出去。
我摸了摸,這好像是個鐵籠子,就像馬戲團里關動物的那種,外面用木板全部封死,里面的空間剛剛夠塞進一個成年人。
籠子一顛一顛地,似乎在前進,我立即想到了山上看到的車輪印,恐怕那不是什麼手拉車,而是這種籠子車,把人裝在里面,就算看到,也不知里面是什麼。
但幸好木板釘得不是特別嚴實,所以我從木條的縫隙處能看到外面的大致情況。
現在我們似乎正在之前后山的路上,籠子邊上傳來嗡嗡的聲音,可能是輪子上安裝的動力裝置。
押送我們的至少有四五個人,前面打頭的是船老大,我這輛車邊上有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后面的情況不清楚,聽聲音,周浩和小王的車應該就在我身后,還有其他人的腳步聲。
我雖然醒了,但迷藥勁頭還沒完全過去,全身發軟,我靠在籠子邊上,腦子卻飛快運轉。
他們人多勢眾,現在喊人或者掙扎肯定是不行的,我只能繼續裝著昏迷,一邊恢復力氣,一邊時刻注意外面的動靜。
這時候我聽到外面的黃毛抱怨道:「華哥,干嘛不直接把船開到那頭,走山路運這三人過去,累死人了。」
船老大回答他:「這兩天有大客戶過來,在那卸貨,影響多不好。誰讓你們他媽沒看牢,要不是我,差點被這幾人跑了。」
聽他們的意思,我們三個果然分別被關在籠子里運往山頂,而目的地,似乎是島的另一邊。
我心中又驚又急,謎底似乎就要揭開,島的那頭,究竟有什麼?
09
籠子前進的速度不慢,一會兒就又到了平地,正是之前的懸崖。
車子停了下來,我的心開始也吊起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過去,我有沒有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