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我正聚精會神聽課時,教室后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我明顯感覺到后脖頸濺到了什麼液體。
回頭一看,我立馬慌了神兒,最后排座位上的男生,脖子和一把吊扇嵌在了一起,被吊扇架著腦袋,伏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鮮血從脖子那里汩汩地往外流。
班級迅速亂成了一團,我已經記不得之后的細節了,只記得我跟著大家一路向門外趕。
教室很快被封鎖,在我們驚魂未定之際,副校長在一間會議室里給我們開了會,囑咐我們不要亂說話,然后我們就被放假了。
直到我回到自己家,仍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班群被班主任設了禁言,可能是怕我們議論紛紛。
不過我們很快就重新建了一個班級群,大家在新群里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把事情拼湊了個大概。
死的人叫喬讓,是我們班一個挺招人煩的男生,當時大家都在上課,他本來要捉弄一下他前排的女生,結果還沒動手,吊扇突然高速落了下來,割斷了他的頸動脈。
這件事被喬讓周圍的人全部看在了眼里,他同桌甚至因為驚嚇進了醫院。
我看著大家發的內容時,忽然想到一件事,趕緊起身用紙巾拼命地擦后脖頸,紙巾上果然有一些暗紅色的印記。
我像被馬蜂蜇了似的,趕緊把紙巾用馬桶沖了下去,然后洗了半個小時的澡才從浴室出來。
家里就我一個人在家,說不害怕是假的,昨晚我打開了所有的燈,才在惶恐中睡著。
今天仍然放假,一想到教室后面的場景,我就對教室有些抵觸,昨天那個場面始終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爸媽也聽說了這事,今早在電話里囑咐了我好長時間。
掛了電話才發現,新班群已經積攢了 99+的消息了。
「喬讓的死不是巧合!」
這條@全體成員的消息,立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為發消息的人是死者的同桌,那個因為驚嚇進了醫院的人。
可是不論群里大家再怎麼追問,他都不再說話了,又過不久,新群竟然被解散了。
不一會兒,又有人組了個班群三號,大家重新被拉了進去,然后不到五分鐘,這個群也被解散了。
肯定是校方或者警方介入了,不讓大家議論這件事,以免引起恐慌。然而喬讓同桌的那句話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很快,空間里轉發起了一條視頻,視頻里面是大家正在上課的場景,這正是我們班的監控攝像頭拍出來的。
我馬上把注意力投向了后排的喬讓,他好像正在和同桌說著什麼話,接著便把手伸向了前桌女生的頭發,也在這同一時間,風扇扇葉快速落了下來。
視頻到此并沒有結束,而是被回放了,這次里面多了一個箭頭,指向了出問題的吊扇,我這才注意到一個問題,吊扇竟然沒轉!
我一時間頭皮發炸,手機差點被我扔地上。
「你看到視頻了吧。」我同桌忽然給我發來了消息。
我回了個「嗯」。
緊接著她發消息讓我去她家附近的小廣場一趟,說有些要緊事想和我說。
我想她可能是被嚇到了,其實我倆家離得不遠,走去那里僅僅需要五分鐘。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我到目的地時,吃了一驚,竟然已經有五個人在場了。
「你們在開會?」我驚訝道。
「沒錯,而且就是因為喬讓的事。」同桌曉娜開口道。
「視頻就是他黑了學校網絡截出來的。」曉娜指著一個小個子眼鏡男生說道。
后者聞言推了下眼鏡,靦腆一笑。他叫任建,平常幾乎不和大家來往,想不到還有這種技術。
「長話短說吧,我們都覺得喬讓的死有蹊蹺,但是現在校方已經打算封鎖消息,然后大事化小了。」說話的是個氣勢凌人的男生,叫凌峰,是我們班長,平常挺愛打抱不平的。
「憑借視頻里那個不動的風扇嗎?」我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僅如此,你再看看這個。」曉娜遞給我一部手機。
手機上正放著一段視頻,場景還是教室,看亮度大概是傍晚,只不過空無一人,后面的桌子那里還有一攤黑黑的血跡。
「這不就是我們班教室嗎?」我看到血跡有些后怕。
「你再接著看看!」曉娜說道。
在我疑惑之際,血跡變得越來越清晰,最后竟然透明起來,桌子上和桌子周圍的血跡自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