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除非是你許佳佳在搞鬼。
「……好。你繼續。」
13
「404 宿舍其實是兇宅,以前師姐的師姐,在宿舍里玩筆仙之后自殺了。那個陌生的聲音忽然開口,我們都嚇傻了。都躺在床上不敢吭聲。我嚇得都快僵了。那個聲音繼續說,師姐的師姐問筆仙,自己還能活多久?筆仙指向一個詞:今晚。當晚師姐就上吊自殺了。她死了之后,就在等著下一任在這個宿舍里玩筆仙的人,然后把這個人帶走。之后,她遇到了我。我是玩筆仙之后,被她帶走的。師姐說。我死了之后,我就在等著這個宿舍有人玩筆仙。終于等到你們玩筆仙了。可以輪到我帶走人了。今晚你們猜我會帶走誰呢?我猜是 2 號床。她說。」
「誰是 2 號床?你嗎?」
「是的。是我。」
「后來呢?」
「后來我們宿舍都嚇得瑟瑟發抖。我問玲子是不是她在惡作劇,她顫抖著聲音說不是。我當時很害怕,就趕緊找安眠藥吃,我不經常失眠,只要失眠我就會吃幾粒備用的安眠藥。當時我吃了 2 粒,吃完就很快困了。臨睡前,我還聽到她在說話。我保證這個聲音不是我們宿舍的女孩發出來的。我怕這個女鬼帶我走,就趕緊睡著,這樣就不會看見或者聽見她了。我睡著之后,管她帶不帶我走呢。反正等白天了我就不害怕了。」我說。
「你繼續。」
「好像臨睡著前,還聽見她說話,她說醫生說她是心臟驟停死的,其實不是,其實是她的師姐晚上來找她,她活活嚇死的,嚇死的,嚇死的……只聽到她反復重復這個詞,然后我就睡著了。
睡著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是說,她們為什麼自殺的事,你不知情?」
「我睡著了之后,什麼都不知道。」
「你確定你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女聲,不是你們宿舍的女孩發出來的聲音?」
「是的。我確定。」
「你覺得那個聲音是什麼發出來的?是人?」
「我們宿舍以前死過人?有 2 個女鬼?」
「你覺得我們警察很好糊弄是嗎?」
「信不信由你咯。反正我沒撒謊。」我一肚子不滿。
警察看了李醫生一眼,然后兩個人一塊出去了。
14
病房門外。
「李醫生,你說她有沒有精神病?」警察問。
「我看她邏輯清晰,不像是精神病,但是也不排除她有臆想癥的可能性。」李醫生說。
「她完全可以說是她們宿舍有一個人講的故事,把別的舍友嚇瘋了,然后驚慌失措之下,一個一個接連自殺了。為什麼她非要強加一個不存在的人講的故事呢?」
「我想,她可能是在撒謊吧?」
「如果確定她沒有精神病,那她就是在撒謊了。而撒謊就是為了掩蓋事實。」
「對了,我們醫院檢測她的血液里,含有抑郁癥藥的成分。她大概服藥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她有抑郁癥?」
「檢測的結果,只能說,她似乎服藥有一段時間了。」
「抑郁癥的人有沒有妄想的癥狀?看她講的故事,妄想出一個不存在的女鬼,然后是這個女鬼殺了大家。」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在正常的狀態下,不是發病狀態下,一樣可以撒謊。」
「所以,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在發病狀態之下,誘導了舍友的自殺。這種狀態之下,她是真的出現幻覺,真的看到、或者聽到一個女鬼的聲音。
這個叫做 幻視、幻聽。另外一種是她在正常狀態下,誘導了舍友的自殺。但是她不愿意承認舍友是她殺的,于是她編了一個謊話。說是女鬼殺了舍友們。不過,無論哪種情況之下,這個女鬼都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我認同。我也是無神論者。」
「所以,這些舍友,有可能就是在被她威脅、誘騙、哄騙、誘導、恐嚇之下,被迫自殺的?那,這她可就觸犯刑法了。」
「這就不屬于我的范疇了。我只負責判定她是不是在發病狀態下做了這些事。而且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跟進觀察。」
15
病房里。
「按你的說法,女鬼每次只帶走一個人,為什麼這次帶走了三個?」警察質問道。
「我又不是女鬼!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
「按她的說法,她應該帶走的人是你才對。」
「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說話不算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應該感謝她,還是應該恨她。也許,她就是通過撒謊來騙人的命?」
「我剛才在外面電話咨詢貴校副校長關于 404 宿舍的事。404 宿舍之前就沒死過人。所以不存在所謂的女鬼。這都是你自己瞎編的大謊話。」
「你說我瞎編?你不相信我?」
「你是在掩蓋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你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你的舍友很有可能不是自殺!而是被你教唆自殺!」
「被我教唆自殺?我為什麼要讓她們自殺?」
「這也是我們警方關心的。為什麼她們都自殺死了,而你活著,而且你選擇在上午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有人可以施救你的時候,佯裝自殺,然后自殺未遂,來逃脫嫌疑!」
張警官義正詞嚴的指責我。
我被警察氣的堵住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16
春日的陽光暖暖的曬進長江路的富江賓館 301 房間內,羅志正摟著女孩躺在床上纏綿,昨晚的折騰顯然讓他倆都顯得有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