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定期過去把竊聽器取回來，換個電池就可以了。

我監聽她們宿舍的對話很久了。

我一直感覺她們宿舍的人又懶又蠢，真的是看不上她們。

我一直有一種智力優越感。感覺蠢人就活該被我們聰明人欺負和壓迫。

昨晚聽到她們玩筆仙，之后又開始聊筆仙，我就覺得機會來了。

是我在她們講筆仙故事之后，我也趁機講了一個。

我是用變聲器功能講的。她們聽不出來我是誰。

沒想到我講故事的能力太強了，把她們嚇著了，她們當真了，居然真的自殺了。這個是我的過失。我承認。

但是，我起初只是為了嚇嚇她們呀！

真的沒想到她們會自殺呀！

真的不怪我呀警察叔叔！

要怪就怪她們膽子太小了！

我沒想到她們除了蠢，還膽子小。

早知道她們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招惹她們了。

25

「竊聽器和藍牙音響我們是在你宿舍里找到的，你是上午從 404 拿走的對吧？」李警官問。

「是的。上午許佳佳自殺的時候，一群女生進 404 把許佳佳救了。當時我就混在那群女生里面，我偷偷把竊聽器和藍牙音箱帶回自己宿舍了。沒人注意到我。」

「抑郁癥藥也是你在她們宿舍的飲水機里和暖壺里投的吧？是你把她們都變抑郁了。所以她們才會自殺的吧？」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投的藥？」

「指紋！在飲水機和暖壺上都提取到了你的指紋！」

「那只能說明我喝過她們宿舍的水。」

「到現在你還不認錯是吧？你看這是什麼？」李警官展示一臺華為手機。

「這臺手機是 404 宿舍的劉凡在她們分享筆仙故事的時候偷偷打開錄音功能錄的。之后這臺手機一直在錄音，一直到我們警察趕到現場。手機就沒停過。只不過當時快沒電了。所以我們一直在充電。現在充電完畢了。我們來聽聽許佳佳睡著了之后發生了什麼。」

趙娟的臉色煞白，她在猶豫不決，到底是由她親自說出真相，還是等手機播出真相。

李警官把錄音快進到師姐講完故事，許佳佳吃安眠藥之后。

「我是講故事的人。我是這個宿舍真正的主人。也是你們的師姐。」聲音陰森而恐怖。「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上吊死的。今晚我要帶走你。2 號，你上吊死吧。上吊死吧。上吊死吧。2 號怎麼不出聲了？2 號是不是已經死了？其他人呢？你們為什麼不出聲？你們是不是也死了？也死了？上吊死吧上吊死吧上吊死吧……」

「停……我認錯。」趙娟說。

「現在認錯有點晚了。你給她們吃藥，讓她們喪失意志力，你再催眠她們上吊自殺。所以她們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愿意全部坦白。」

「你的催眠是跟你媽媽學的吧？她是不是協助你殺人了？」

「不是！」趙娟著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和她沒關系！我從小家里都是催眠的書，催眠是我自學的。」

「那你哪里來的抑郁癥藥？你敢說你媽媽不知情？」

「我偷的！她真的不知情！我家里有各種精神病藥。」

「她知情不知情我們警方自然有判斷……那你為什麼要殺 404 的鄰居？她們都是你同學，你和她們有什麼矛盾？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其實我沒想殺她們。」

「那你……？」

「我只想殺一個人。」

「誰？」

「許佳佳！」

「你為什麼想殺許佳佳？」

26

以下來自趙娟的陳述：

「大學開學第一天，我和羅志就一見鐘情了。

當時，老師讓大家上臺自我介紹，羅志帥氣的登場，自信的笑容，深深的閃瞎了我的雙眼。從此他就是我心中的明燈。

晚上大家同學聚餐，吃完飯，我就和他一定終身了。

他在賓館對我說，他會一輩子對我好。

第二天早上，我開心的付了房費。

我們開開心心的做了一個月的情侶，然后他和我分手了。

我很痛苦，但是他不管我的死活，堅持要分手。

之后，他就對許佳佳表白了。然后許佳佳也答應了他。

我問他我算什麼？他說前女友。他說我是他心里永遠的白月光。

他倆在一起沒多久，他又來找我了。他說還是我好。

我說你分手呀。分手了我還愿意跟你好。

他說要是除掉許佳佳就好了。除掉許佳佳，他一定跟我好。

所以，我就想著，既然他說的那麼明白，那就讓我親手來除掉許佳佳這個我們倆中間的障礙好了。

我經常去 404 去玩。在她們不注意的時候，在她們飲水機、暖壺里下藥劑。我把抑郁癥藥片磨碎了，灑在里面。我還一直買一些恐怖小說借給她們宿舍的人看。一點一點的滲透她們。

最終我的目的是為了殺死許佳佳。

我真沒想過死的是別的女孩。

我當時報警，是因為就算我報警，別的女孩也是會報警的。

我不打急救電話，別的女孩也會打的。

但是我不甘心，我是真的想讓許佳佳死！

死了其他三名女生這件事，如果要怪的話，我覺得還是怪許佳佳。

要是沒有許佳佳這個人，她們就不會死了。我也就能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