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警方則分別在東區廠房悄悄布控,同時控制住我的辦公室,一旦有人打開我的保險箱,就作為信號,開始突擊行動。
整個事情被各大媒體渲染得猶如一場精彩的電影。
特別是我主動提出孤身前往那段,甚至用上了許多春秋筆法,虛構了許多不存在的細節。
我又一次成了正義人士,許多人紛紛表示,重新認識了我。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從重傷昏迷醒來后,才知道的。
多年以來,我積累的惡名,一朝扭轉,再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報紙提我之前的辯護記錄。
趙雷被釋放后,帶著徐若若和趙陽陽來看望我,并且讓趙陽陽認我做了義父,也算是不枉我為了他拼死堵門,爭取到了時間。
兩歲的小孩剛剛學會說話,根據徐若若講,他只會叫媽媽,甚至不會叫爸爸,只不過義父卻學得很快。
趙雷看著他的孩子叫我義父,站在我床邊,憨厚地笑著,他并不在意他兒子和我更親近,就如同他高中時不在意替我和徐若若冒著被抓的風險去老地方拿外賣一樣。
一切都很完美。
我望向窗外。
8多年以后,我接手了一個案子,農民工集體討債案,只不過,這次我將作為原告律師,也就是幫農民工討債的一方。
初次開庭時,案件進展順利,被告律師以原告、被告沒有勞務合同為由做無罪辯護,我卻抓住了第三方公司和開發商有隱藏的股權關系這一點,論證開發商負有連帶責任。
法院做出了對原告有利的判決,被告不服,堅持上訴。
在籌備終審期間,我意外身亡,被人發現死在了一條河里,下半身已經不見,身上多處有傷口,兇手很快抓到,不過他堅持自己是醉酒意外殺人。
按理說,這只是一個很平常的案子,但不知道誰將消息流傳給了媒體,一開始只是小報在報道,到后來正規媒體也發聲,讓輿論一下被引爆。
連帶著多年以前趙雷的案子,也被重新翻了出來,重新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
這時候,許多人才想起,當年那個孤身赴險的律師,這次是真的死掉了,強烈的同情心甚至影響到了農民工討薪案的終審,最高法院維持了原判。
我哪怕死了,依然勝訴。
公道自在人心。
人們來才發現,我這個金牌律師,接手無數的案件,居然無一敗訴!
身死之后,我成了律政界的一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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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若若,你不告訴他真相嗎?」
趙雷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我。
「這就是最好的真相了,做他的妻子、兒子并不安全。」
徐若若伸手擦了擦我頭上的汗水。
「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也對不起蕭班長。」
徐若若抬起頭,看了看趙雷,又看了看我,溫柔道:
「不,你對得起。」
他們走后,我動了動手指,唏噓地睜開眼,無神地看向天花板。
不求超脫,但求無愧。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