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那個不懂事的小川,說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姥姥,我不想吃狗肉,我想吃那個……」
爾后,小川手指著我的大肚子,舔了舔嘴唇。
婆婆聽了,臉色頓時變了,沖小川后腦勺扇一巴掌:「一天到晚就知道饞!」
3.
小川吃疼,被打哭了。
我也沒心肺,沒把小川的話當回事,拿了雞腿過去哄小川,讓他別再哭。
小川卻說柴,直接把雞腿丟到了垃圾桶。
婆婆見小川哭啼的樣子,顯得很煩躁,帶著小川下了樓。
幾分鐘之后,我看到她們在小區滑滑梯玩。
可沒玩半個小時,樓下卻大吵起來。
我從窗外往外看,發現婆婆正跟一位大媽在吵架。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慌忙下了樓。
到了現場,才知道原因。
原來大媽的孫子莫名其妙嘲笑小川是惡心小孩,小川很生氣,猛地推了他一把。大媽的孫子從滑滑梯上摔了下去,腿被劃傷,出了血。
大媽很生氣,給了小川一大耳刮子,并拎他的耳朵。
小川卻抱住大媽的手,反咬了她一口。
我瞅見婆婆雙手叉腰,頭往前伸,像大鵝一樣,嘴里不斷地咒罵大媽,典型農村潑婦罵街模樣:「肥八婆,必中邪!趕明早,遭車劫……」
而小川在邊上,嘴角流血,雙眼凸起,無比怨毒地瞪著大媽。
我趕忙把婆婆給拉開了。
小川其實沒吃虧,婆婆也罵贏了,往地上狠呸了幾口痰,兩人上樓了。
我一再和大媽說好話。
大媽氣得不行,把所有火氣都撒在了我身上,硬生生地把我給罵哭了。
我覺得丟人丟到家了,感覺邊上看熱鬧人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嘲笑。
一位鄰居悄悄地拉住我:「小姑娘,你婆婆和外甥不對勁啊。她在翻垃圾桶里的死雞給你外甥吃,那大媽的孫子才嘲笑你外甥是惡心小孩。」
當天晚上,婆婆做飯,也只做了她和小川的,晚上我是餓肚子睡的。
吳浩最后一天加夜班,我也沒法和他說。
萬幸的是,我沒關燈瞅著窗戶,緊張了半夜,沒再看到可怕的臟東西。
睡覺的時候,我感覺到婆婆在次臥里燒香,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著什麼,似乎在咒人。
第二天,門外有人在瘋狂砸門。
打開門之后,有兩個不認識的漢子,他們像瘋了一樣,手中拿著棍棒,沖進來砸東西。
通過他們罵罵咧咧的話語,我才知道,原來大媽今天早上去買菜,竟然出了車禍,被車給活活撞死了,他們覺得是昨天婆婆把她給咒死的。
我整個人驚得呆在了原地。
婆婆和小川一直沒出次臥門,我只聽到婆婆在里面說:「再砸下去你們全家都要死咧!」
他們兩人更加生氣了,跑進來踹次臥門。
幸好鄰居發現,過來阻止他們,并說再砸下去要報警,這兩人才走了。
我看著滿目狼藉的家,簡直欲哭無淚。
吳浩回來之后,安慰瑟瑟發抖的我:「一切都是巧合。」
我被婆婆這種本事給嚇到了,同時又不斷給自己做心里保健:「她只是一個驅邪的米婆,她害不死人。」
婆婆這次倒非常主動,帶著小川收拾凌亂的屋子里,還做了飯讓我們吃,并跟我聊了幾句天。
晚上的時候,婆婆想給小川洗澡,但她用不大來熱水器。
為緩和關系,我主動承擔了任務。
剛脫下小川衣服,我卻嚇了一跳。
我發現小川有很嚴重的皮膚病,身上到處布滿暗紫色斑點,而這斑點,與醫院尸體尸斑非常像。當然,有些脂溢性皮炎也是這個樣子。
給小川洗澡過程中,他卻一直在盯著我大肚子看。
我笑著問他看啥呢。
小川冷冷地問:「舅媽,你什麼時候死?」
我:「……」
小川說:「你死了,我、姥姥和舅舅都可以吃這個……」
爾后,小川抬起了小手,在我的大肚子上面戳了一戳。
我說:「不可以亂講話哦!舅媽肚子里是小寶寶,生下來陪你玩。」
小川嘟嘴回道:「舅媽你要是不答應,我會殺了你!」
「小川!你胡說八道什麼?!」婆婆在浴室門口吼道。
小川不吭聲了。
可我卻覺得脊背發涼。
睡覺的時候,我和吳浩講了小川的事。
吳浩說:「童言無忌。他經常和我玩打仗游戲,還說割我頭當球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