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樣!」我情緒有些失控:「他身上好像有尸斑,鄰居還看到他吃死雞肉!」
吳浩笑道:「那是脂溢性皮炎,老家醫院檢查過了。你要不信,我明天帶他檢查一下。」
夜深了。
吳浩對這兩天的事有些內疚,想在床上安慰我。
我賭氣不理他。
但奈不住吳浩像小貓一樣反復撩撥,看他那一副饑渴難耐的可憐樣,我也想了,就從了他。可兩人剛脫下衣服,準備幸福進行時的時候,我斜眼瞥見,房間門口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小川!
他一對小眼瞪得老大,陰毒地瞅著我們,小嘴正在嚼東西,嘴角流出血來,手中還拎了一把鋒利無比的水果刀。
4.
被我一瞅之下,小川立馬轉身不見了。
我頭皮陣陣發麻,趕緊推開了吳浩,穿起衣服起床,往外面找去。
「小川,是你嗎?」
「小川,你怎麼不睡覺?」
「……」
吳浩也走了出來。
走廊和客廳都沒有。
可我看到冰箱門卻開著,往冰箱里瞅去,發現里面有一塊我從家樂福超市買的鮮肉,封得無比嚴實的包裝袋被打開了,里面肉少了一大塊,而案板上卻放著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還有血跡。
我家只有一把水果刀。
小川在房門口時拿得就是這把。
他大半夜在割生肉吃?
我驚得不行,一下拽住了吳浩的手。
吳浩猜出了我的想法,安慰道:「不可能,我們絕對是搞錯了。」
吳浩拉著我,走到次臥門口,問道:「媽,小川在睡覺嗎?」
婆婆含糊不清地回道:「睡著了!」
「媽,冰箱門怎麼開了,剛才誰切了肉?」
「晚飯后我切的,準備明天給小川燉湯,不許吃嗎?」
吳浩拉我進房間,安慰我別多想。
可我能不多想嗎?
一晚上我都沒睡著,盡管門已經被反鎖,我總感覺小川在哪個角落里拿刀瞅著我。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小川。
婆婆給小川做了肉餅湯,但我發現他只吃肉,不吃湯,嘴里一個勁嘟囔:「姥姥,不好吃,柴……」
婆婆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吳浩借口帶小川出去玩,去了醫院。
我則帶著小白去散步,還逛了一會兒街,到超市給小川買了一些零食。另外,我看到有一件老年人的襖子比較好,想著做兒媳婦的還沒送過婆婆禮物,便給她買一件襖子。
我回到家里,拿出襖子給婆婆,讓她試一下。
婆婆試了一下,還挺合身,不咸不淡說了一句:「比我們鄉下集市衣服質量好點。」
我不奢望她會謝我,只要能正常相處,已經非常欣慰。
剛買回來的衣服不能穿,我拿襖子去洗完晾曬。
中午的時候,吳浩帶著小川回來了。
吳浩臉色非常不好,小川好像哭過,但兩人都沒吭聲。
吃完中飯,小川在看電視,婆婆在廚房磨一支古怪的繡花針。
她好像非常愛惜這支繡花針,沒事就用磨刀石磨兩下。
我和吳浩回房間午休。
我問道:「你回來臉色不好,是不是小川檢查有什麼問題?」
吳浩搖搖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醫院報告單:「不是,我去醫院找了劉馨,讓她帶小川去檢查,結果還是溢脂性皮炎。」
劉馨是醫院的心理醫生。
她本來是吳浩的朋友,我與吳浩結合之后,認識了劉馨。但因為她是心理醫生,還是女人,莫名其妙我和她倒成為了好閨蜜,比她與吳浩的關系好太多。
我看了一下醫院報告單,上面的確寫著溢脂性皮炎。
我心里長舒了一口氣,再次問他今天回來怎麼臉色不大對。
吳浩沒吭聲,被子蒙住了頭,打著呼嚕,睡著了。
我覺得很不對勁。
等他睡深了之后,我悄悄發了信息問劉馨,讓她告訴我今天吳浩去醫院的情況。
劉馨告訴了我原因。
吳浩找到她后,她帶吳浩到皮膚科,皮膚科旁邊是婦產科。
在等待結果過程中,小川對一位剛做完人流的姑娘說:「阿姨,你丟掉不要的小弟弟在拉你的褲腳哭呢。我現在餓了,你把他送給我吧,這樣他就不會吵你了。」
女方可能被男方逼著流產的,一聽到這話,哭了起來。
男方非常生氣,罵小川神經病,讓他滾開。
小川卻呲著牙,一副饞壞了的樣子,跑過去好像搶女方褲腿邊上的什麼東西來啃。
女人看到小川那副可怕的樣子,竟然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