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去保護自己女人,結果腳下踏空,摔下樓梯,兩人崴了腳。
吳浩只得無奈賠償對方四千塊錢了事。
臨走之前,小川嘴里還一直嘟囔著小弟弟不見了,吳浩生氣地打了他的屁股。
末了,劉馨問我:「蘇菲,你家外甥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頭皮陣陣發麻:「沒問題,他從小沒父母,性格古怪。」
吳浩非常節省,平時請客吃飯幾百塊他都會跟我報告,這次足足花了四千塊錢,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下午的時候,我主動提出給小川洗澡。
小川身上的溢脂性皮炎已經沒了,膚色看起來像正常的小孩。
我問小川:「今天舅舅給你身上涂了藥膏嗎?」
小川回道:「沒有。姥姥給我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
答非所問。
傍晚收衣服時,考慮到天氣不太冷,婆婆暫時用不著穿新買的襖子,我拿著衣服進了次臥,打算將襖子放到婆婆的旅行箱里。
次臥的燃香味非常重。
作為米婆,婆婆喜歡點燃香。
我打開旅行箱,看到箱子底層有幾套古怪的皮衣,質感非常光滑。
出于女性對衣服天生親近感,拿起來看。
一看之下,我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老、中、少各有幾套皮衣。
確切地說,這根本不是皮衣,而是幾張薄薄的人皮!
其中一套小人皮,上面布滿了紫青色的斑點,那是之前小川皮膚上的顏色。中年那套人皮,與吳浩身上皮膚一摸一樣,甚至,連咯吱窩上那顆痣都沒有區別。老年那套人皮,脖子有燙傷痕跡,與婆婆現在脖子上老傷痕毫無二致。
我腦海中突然想起小川對我說,姥姥給他換了一件新衣服,頓時渾身戰栗。
我呼吸急促,差點暈過去。
半晌之后,強行鎮定,迅速將人皮給放好,拉好箱子拉鏈,把那件冬襖子放在了床上。
「蘇菲,你在干嘛?!」
5.
婆婆正站在次臥門口,冷冷地問我。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指了指床上的襖子。
婆婆看了一眼襖子,說道:「以后沒事別進這個房間!」
我吞了一口唾沫,點頭說好。
出了房間之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此之前,不管怎麼樣,我認為老公吳浩最起碼是可信的,可現在呢?
我壓根不敢往深處想。
吳浩看我臉色不對,溫柔地拉著我手,輕聲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感覺他的手一片冰涼,像觸電一樣彈開:「沒什麼,有點胸悶。」
爾后,我快速進了房間。
吳浩跟了進來,關上了門,神情非常關切。
我顫聲問道:「小川到底怎麼回事,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劉馨已經把醫院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
吳浩聞言,神情愣了一下,半晌之后,他嘆了口氣,說道:「我之前不敢跟你說實話,主要是怕你害怕。其實……小川從小沒父母,我媽平時干米婆的活兒,不大管他。有一次,他爬樹摔下來,撞到了腦袋。」
「從此之后,他就喜歡說胡話,而且……醫生診斷他有異食癖,喜歡吃生肉。但你別太擔心,他現在已經好多了,而且他不會傷害人。」
滴水不漏。
如果單純從小川之前一系列反常表現來看,這個解釋堪稱完美。
我要是沒有發現婆婆旅行箱里的人皮,肯定已經相信了。
但吳浩明顯在撒謊,每當他撒謊的時候,他眉頭就會往上微微跳動。
我從來沒點破他這個毛病,為得就是避免今后他騙我。
我不敢問關于人皮的事,沒有再吭聲。
吳浩過來抱我,想聊騷我。
我完全沒一點興致,恐懼中夾雜著惡心,非常厭煩地將他給推開了。
整個晚上,我沒有任何睡意。
一會兒之后,吳浩打起了呼嚕。
我慢慢掀開了被子,輕輕地剝開他的睡衣,一寸又一寸地仔細觀察著他的身體。
這身體我無比熟悉,但此刻看起來卻那麼的陌生。
我沒發現任何異常,直到我掀開他脖子上掛著的那條平安項鏈。
這條項鏈,吳浩一直戴著身上。
他曾告訴我,項鏈是婆婆特意給他求的,開過光。無論洗澡還是在床上親熱,他從來不愿摘下來。
項鏈已經有些褪色了,導致他脖子處有一圈淺淺的銀灰色痕跡。
我以前從來沒有當一回事,但這次我通過手指去觸碰那一圈銀灰色的痕跡,指尖傳來的觸感,卻讓我整顆心都快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