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自己在弟弟的日記里死了六次,搶救三次……當天晚上,我死在了一個富婆的床上,日記本上再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1
身首異處的那一刻,我并不是立即就失去了意識的,仍能感覺到疼,噴濺出來的血染紅了雙眼,我的頭「咕咚咕咚」地滾落到床下。
手下意識地想捂住傷口,可是,我的半截身子從床邊垂落下來,已無法再接收大腦的指令。
我要死了……
水晶燈的燈光晃眼,我拼命想看清是誰殺了我,可余光所及是那一大片血色里的紅色高跟鞋。
我在一片混沌中驚醒,睜開眼,我第一時間去摸脖子,還在,沒血,鏡子里的我完完整整……
我沒死!
是做夢嗎?尚未從余悸和僥幸中緩過來,我哆嗦著不小心碰倒了柜子。
弟弟的日記本掉了下來,只瞥了一眼,我的呼吸驟然屏住,血液都涼了半分。
哆嗦著撿起,我看到上面記錄的我的死亡信息又多了一條:「被砍頭,在秦悅悅西郊別墅,死亡時間 10 點 10 分。」
我的脊背發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和我剛才夢到的死法和地點一模一樣,上面甚至詳細地寫下了案發現場的各種細節。
弟弟狗爬一樣的字寫著殺人誅心的話:我哥被車碾死、被石頭砸死、被分尸……
這個日記本我看過,在我被殺之前的幾個小時。
當時的我對于這上面的種種只覺得無語,臭小子,這是電視劇看多了,把我都帶入到那些炮灰角色里去了,寫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還沒看完就發現我弟一臉慌張地站在房間門口,盯著我手上的日記本。
我朝他走過去,他頓時一驚,受驚的兔子般飛也似的跑走了,仿佛看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
雖然偶爾我弟調皮的時候會被我按在地上打得哭爹喊娘,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用如此「敬畏」的眼神看我。
追出去時,我弟已經不見蹤影了。
幾個小時后,我死在了一個富婆的床上,死法再次清清楚楚地記錄在了他的日記本上。
所以之前的種種死法,到底是胡說八道的臆想,還是真的在我身上發生過?
像是記錄,又像是我死亡的設定。
我拿著這燙手的日記本不敢細想,這太恐怖了,或許我還在做夢嗎?
「哥!」
門被「砰」地推開,我那從來不知道敲門的大冤種弟弟,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劈頭就問:「你看到我日記本沒?」
2
日記本?他還敢來問?
想到我在那個日記本里各種慘死的經歷我一陣惡寒,我一把揪住他耳朵,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日記本?你到底做了什麼?」
弟弟的面色一變,忽然抓住我的手,神色懇切:「哥,你今天別出門好不好?」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哥,你會死的,你記得日記本,那你肯定記得上一次發生了什麼。哥,你死了,那是真的!」
「你說什麼?」
我寧愿那場艷遇和被砍頭的經歷是一場夢,可是如果是夢,弟弟怎麼會問起日記本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夢里發生了什麼?日記本里又怎麼會多出了那一頁?
「我死了?那是真的?可我現在怎麼好好的?」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哥你已經死了很多次了。可是到了第二天相同的時間你又會醒過來,把之前的事情忘記。
那個日記本里的事情都是真的,我怕次數多了會忘記,才記錄下來的。」
我本來應該一醒來就忘記一切的,可是或許因為上一次我偶然翻開了弟弟的日記,抑或是觸發了什麼別的開關,這一次我竟然保留了記憶。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怎麼死的?」
當時弟弟不在現場吧?那里只有我跟那個女人,我還記得死前看到的血泊里的那雙紅色高跟鞋。
「我不知道,可是從哥哥第一次死去開始,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看到哥哥死去時候的樣子。」
「那兇手呢?誰殺了我?是那個女人嗎?」
「我不知道。我看不到別人,只有你。」弟弟一臉痛苦,「我一直在試圖救你,阻止你出去,可你總能支開我。我也試著跟著你一塊兒出去,有一次我終于成功地守在你身邊,就是你看我日記本的前一次,可是,那個時候發生了車禍,我們一起死在了那場車禍里,我還是沒救下你。」
我沉默良久,一時間難以消化,知道自己那麼悲慘地死過許多次,可真是太刺激了。
「上一次,你發現我看了你日記本的內容,怎麼不直接跟我說?你跑哪去了?」
「我的哥,我說了你能信?」弟弟反問。
我無言以對,還真不會。
「我不是跑了,我是想阻止你跟那群人出去。」
我蹙眉,頓時福至心靈,問道:「所以我車胎是你戳的?」
我記得是朋友叫我出去喝酒,還叫來了一個盤正條順的富婆,我殷勤地去開車,發現我的車竟然爆胎了,尷尬不已,還好富婆解圍,開了她的車。
我弟哂笑:「本來我正要把我的車開過去,可以順便跟你們一塊兒的,誰知道沒來得及。
」
「香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