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間!地面上所有的喪尸都朝我們撲過來,我們在他們眼中,已經成了最可口最美味的食物了!
10.
「跑啊。」我和小優拉著蘭蘭。
蘭蘭摔傷了跑不快,掙扎著要松開我和小優的手,「你們別管我了,快逃!」
我和小優顧不上說話,只一味拉著蘭蘭跑,忽然感覺到蘭蘭一頓,我扭頭回看,一只喪尸抓住了蘭蘭的書包!
小優當機立斷,扯開蘭蘭的書包,狠狠砸向喪尸,喪尸一頓,覺得那書包沒什麼吸引力似的,扔到一邊繼續追逐我們。
我咬咬牙,松開蘭蘭的手,折返回去撿蘭蘭的書包。
抓到了!
「齊齊!」
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喊我,渾身的血都涼了,因為喪尸也抓住了我的腳踝。
喪尸一使勁,我也歪倒在地上。
我瘋狂用書包砸抓住我腳踝的喪尸,他匍匐著,手也從腳踝扒上小腿,似乎在找適合下口的地方。
我的另一只腳也在不停踹上他的臉,終于忍不住罵出聲:「我艸,我他媽認識你,你丫醫學院的,md 生前不救人,死后還啃人啊!」
我的視線都被他占據,他似乎不耐煩了,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我的腿,我閉上眼,知道這次躲不過了。
唉。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我悄咪咪睜開一只眼。
小優半騎在喪尸身上,水果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到她手上了,扎進喪尸的后腦又猛地拔出,腦漿和鮮血一起濺到她的臉上,順著高挺的鼻梁緩緩滴下,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圓。
她半握著刀把,輕狂地把刀柄拍在我的臉上,高馬尾隨風飄揚,「嚇傻了?」
喪尸抽搐了幾下徹底癱軟在我身上。
我也如獲新生似的,用力地眨了幾下眼,被蘭蘭和小優扶起來,「繼續跑吧。」
11.
我們還算幸運,監控室在一樓,沒鎖門,把手向下一摁就開了。
路上每個人都干掉了幾個喪尸,蘭蘭的手還在抖。
小優給每個人的手機都充上電,揉了一把蘭蘭亂糟糟的短發,「小鬼,你還要心理輔導嗎?」
我癱軟在辦公椅上,看小優調侃蘭蘭,吃了一點壓縮餅干。
喝了口水把壓縮餅干順下去,我起身把監控室的門反鎖上,倚在門上,確保不會再有人闖進來。
我們三人都很疲憊,但也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彼此看著對方還安好,都放下心來,經歷了這麼一場逃亡,也該歇歇。
第二天小優看監控,我上網查信息,官方放出消息,由于 2 區、17 區、78 區和 C 區人員密集,感染率高,傳播鏈多,僅每天 14 時至 16 時使用直升機巡邏開展救援,如有未感染市民請用紅色等鮮艷顏色吸引直升機注意,耐心等待救援。
「這些區大多是城中村,人又多又雜,房子蓋得也亂七八糟的,官方救援是肯定的,但救援起來應該既麻煩又慢,到那時候彈盡糧絕,誰又能說得準。」
我心頭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我們是幾區來著?」
「78 區邊緣。」小優回答我,伸伸筋骨道:「真是難搞啊。」
「我們要跑到天臺上去!我們必須要自救,直升機不會跑到一樓來救人的!」我擠到小優身旁,看各處的監控。
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主樓是我們學校最高的樓,但也只有十二層,平時在主樓的也只有教授和領導,來主樓的喪尸也不算多,只要我們快一點,在主樓的天臺上,等下午兩點到四點的直升機,是可能獲救的!」
我有些語無倫次,但蘭蘭和小優都聽懂了。
「我們沒有武器了。」小優哐當一聲把卷了刃的水果刀扔在我面前。
「如果肉搏的話,死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蘭蘭小聲說道。
「在這里也是死!甚至到最后我們會決裂會吃對方的肉喝對方的血。」我有些煩躁,開始質疑自己說的到底算不算對。
「在這里死我們還是人,在外面我們就會變成那種東西。」蘭蘭搖頭,「我不想變成那種東西……」
12.
分歧。
消耗。
沉默。
我調出來體育館器材室的監控,器材室里有棒球棍、花刀、擊劍,如果我自己跑去取回來,我們三個突圍到天臺不是問題。
我把透明膠帶重新纏上裸露的皮膚,卷了刃的刀還能用,書包里的物資分了一半留下,如果我回不來的話,還能讓她們多撐一會。
「你去干什麼?」小優沉默地看著我收拾好一切,在我打開「咔」的一聲打開鎖芯時發問。
我的手停在門把上,只要輕輕往下一拉,三個人的命運可能就此改寫。
「我去……」我頓了一下,想了個俏皮點的措辭,顯得沒那麼生硬,「……拯救世界。」
我手腕上一熱,小優拽著我把我拉回辦公椅上,一只腳踩上凳沿,「雖然我喜歡冒險,但你明顯是送命。」
「我……」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蘭蘭打斷了。
「你們看!器材室里好像有人……」
我和小優的視線齊齊扭過去,監控畫面混沌模糊,但不難看出是個挺拔的少年。
他在器材室里尋尋覓覓,裝了一把箭塞進箭囊,我這才發現,他背了一把比賽專用的弓箭。
他裝完箭,似乎覺得很累似的,倒頭栽在綠色的軟墊上,翻身的那一刻我忍不住驚呼:「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