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看三爺爺手指一摁遙控器,大堂哥張濤脖子上的項圈突然閃著紅光滴滴地響了起來。
這項圈一響紅光一閃,堂哥張濤也覺出了不對勁兒,使勁拉扯著脖子上的項圈問大伯說:「爸,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伯只是冷冰冰地看著大堂哥不說話。
大堂哥隱隱開始有點慌,求大伯說:「爸,你別鬧了,這到底是啥玩意兒啊,你快給我解下來吧,這咋還響起來沒完了呢……」
大堂哥使勁拉扯著項圈,可那項圈上又是鋸齒又是小鎖的,用手明顯摳不下來。
我也覺得這項圈有點兒不對勁兒,當時就想上前幫忙,下一刻就立馬僵在了原地。
砰——
就聽著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從我耳邊響起!
緊接著就看這項圈里好似預先埋伏了什麼炸彈一樣,突然炸了起來,連帶著大堂哥的腦袋一塊砰地炸了個粉碎!
一股濃濃的血沫子混著白花花的腦漿子從大堂哥炸爛的腦袋里噴了出來,嘩啦一下四散飛濺……
大堂哥沒了頭的身軀撲通一下栽倒在地上,瞬間成了一具無頭尸體。
緊跟著二伯四伯從我們身后擠了過來,拖著大堂哥的尸體就扔到了三爺爺家后院的小樹林里。
二嬸四嬸幾個女長輩們提著水桶拿著拖把抹布也跟了過來,嘩啦啦兩桶清水一潑,緊跟著拖把抹布往地上好一陣清理,眼看著滿地的血肉殘渣被洗刷了個干凈。
堂屋門前這片空地上再次恢復了干干凈凈亮亮堂堂的模樣。
大伯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大堂哥尸體,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剛剛被炸彈項圈炸沒腦袋的根本不是自己兒子,只是一只什麼死狗死貓。
眼看著門口已經收拾干凈,大伯重新走到我們跟前。
大伯冷冰冰地看了我們這些年輕人一眼,陰森森地說:「違規者張濤已接受處罰,今年是咱們家難得一聚的團圓年,希望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懂事起來,不要再犯錯了。」
三爺爺也笑呵呵地應和著說:「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成熟,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早就開始養家糊口,當起家里的頂梁柱嘍!
「哎,不說啦,你們這些年輕人,多說兩句就聽不進去,快進屋,今天天氣冷,咱們都進來坐……」
三爺爺一邊說著一邊把遙控器重新裝回兜里,又變成了那副慈眉善目的老壽星模樣,又開始笑呵呵地虛讓著我們。
我們一群年輕人傻愣愣地站在門口,再也沒人敢把腳邁過門檻兒……
2
活生生的大堂哥眨眼間就給炸沒了腦袋,現在我們是徹底明白了,我們脖子上這炸彈項圈原來是真家伙!
大伯壓根兒就不是跟我們開玩笑!
眼看著大伯處罰自己親兒子時都不帶眨眼的冷酷模樣,我們這幫年輕人徹底傻在了門口。
殺人啦——
殺人啦——
我們這堆年輕人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二堂姐張露和十七堂妹張容,兩人一邊尖叫著,一邊扭頭就往院子里跑。
我心思一動,猛然想起了過年規則 9:
晚上十二點前不得離開三爺爺家。
我預感又要出事兒,沖她倆大喊說:「堂姐堂妹別跑了,快回來給三爺爺磕頭啊。」
這時候二堂姐和十七堂妹兩人跑到大門口也停下了腳步,就看著門口兩扇大鐵門不知道啥時候已經從里面鎖了起來。
堂姐和堂妹哐哐地砸著門,可不管怎麼砸門都打不開。
我們儼然是被困在了三爺爺家。
大伯沉著臉給三爺爺說:「三叔,你瞧瞧現在的孩子都成什麼了,咱們好心好意教他們道理,他們是一點兒也聽不進去。」
三爺爺嘆了口氣說:「哎,現在的孩子都叛逆喲,在家都不聽咱們長輩話,放出去不得犯罪啊?讓他們再吃點苦頭吧。」
三爺爺再次掏出了遙控器,沖著二堂姐和十七堂妹摁了兩下按鈕。
下一刻,二堂姐張露和十七堂妹張蓉脖子上的炸彈項圈又滴滴地響了起來,緊接著又是砰砰兩聲爆炸聲。
兩人腦袋砰地一下炸了個粉碎,瞬間變成兩具無頭尸體倒在地上。
幾個伯伯小叔一言不發抬著堂姐和堂妹的尸體,再次扔到了后院的小樹林里,表嬸們又提來兩桶水,拿著拖把抹布又是一陣打掃,眼看著庭院又收拾得干干凈凈……
3
眼看著我們進門還沒到三分鐘,炸彈項圈砰砰先炸了三個腦袋,我們這幫年輕人徹底嚇沒了魂兒。
四堂哥是個聰明孩子,早幾年考上了公務員,在摸爬滾打早就成了人精,一見這場面哐當就跪到地上磕起了頭。
四堂哥這麼一跪,身后的年輕人也都跟開了竅似的跟著跪到地上哐哐磕起頭來。
三爺爺這才高興起來,慈眉善目地說:「有錯能改都是好孩子,老婆子,你看孩子們這麼乖,快點給孩子發紅包吧。」
三爺爺說完從身后拿出一個紅色大塑料袋,塑料袋里裝了幾十個小紅包,一個個全發給到了我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