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
「果然……每次遇到關鍵問題,你就會失憶。」
「失憶?不可能啊,我一沒得病二沒出車禍,怎麼會失憶呢?」我第一反應是他在說謊,可畢竟是警察,他又何必騙我呢?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蔣君還想說些什麼,可他腰間的對講機卻響了起來,幾番對話后,他告訴我他還有事得先走了,之后還會來找我。
「對了,十年前的事,」蔣君剛走出沒幾步,便又回頭問我,「你還有印象嗎?」
「十年前?」蔣君的問題讓我一頭霧水,「十年前哪件事啊?」
「算了,沒什麼,這是我聯系方式,你記一下。」蔣君給了我微信和電話,隨后轉身離去,「楊晨,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你一定要小心廖勇,但如果你是在撒謊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你。」
小心廖勇?還有程冷之和什麼十年前的事兒,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的記憶真出問題了?
望著蔣君離去的背影,我忽然覺得我被女鬼纏上這事兒,可能沒那麼簡單。
06
蔣君走后,我一個人在寢室里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給廖勇打個電話,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騙我,所以一定要問出個原因來。
「喂,咋了楊晨,」不一會兒,廖勇接通了電話,「又出什麼事了嗎?」
「那倒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我之前到底有沒有去過新覺鎮?」
「沒有啊,你從來沒來過我老家啊,我還尋思畢業了帶你來玩呢。」
「是嗎……那程冷之呢,我之前認識她嗎?」
「認識?你不是在她死之后才——」廖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楊晨,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什麼了?」
「對,有個叫蔣君的警察,他給我說了很多事。」
廖勇這次沉默更久了:「楊晨,那你信他,還是信我?」
這回換我沉默了,雖然我很想相信廖勇,可無論是他的行為還是警察告訴我的事,都太過反常和奇怪了:「我也不知道……」
「你他媽因為一個破警察的話來懷疑我?」廖勇突然暴怒,嚇了我一跳,「楊晨,你他媽太讓我失望了,你給我等著,在宿舍好好等著,你不就是覺得奇怪嗎?等我今天下午到宿舍了,我好好給你——」
恰巧這時候外賣到了,我便趁機掛斷了廖勇的電話,說實話,他的反應實在讓我有些害怕。之后的幾分鐘,他又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我都沒敢接。
蔣君是警察,沒有欺騙我的必要,那麼就算司機的事全是程冷之在作祟,那廖勇為什麼就不肯承認我認識程冷之,以及我們三個還一起去過新覺鎮呢?
想了許久,我決定趁著廖勇下午回學校,自己親自去一趟新覺鎮。
我并不是一個膽大的人,但我總有一種預感,在那里,我會搞清楚一切事情的真相。
07
于是,我買了當天下午最早的車票,三個小時后,我從大巴車上下來,立刻就找了家最為熱鬧的酒店住下。我看了眼時間,正好是下午 4 點 30,我準備在天黑前四處問問陰陽先生的消息,然后就立刻返回酒店。
能和陰陽先生扯上關系的,一般都是做喪葬生意的人,于是我在網上搜索了一番,最后找到了一家賣棺材的,便出門打車過去了。
新覺鎮很小,五分鐘不到車子便在路邊停下了。
我很輕松便找到了店鋪,一個戴眼鏡的老頭坐在桌后,似乎是吃驚于我的年齡,有些詫異道:「小子,你要買些啥子?」
「不不不,我不買東西,」我連忙擺手,「那個大爺,我主要是想問下這鎮上是不是有個很厲害的陰陽先生?」
「是有一個,你找他做啥子?」
「碰上臟東西了,想找他幫下忙。」
「找他幫忙?他自己就是個臟東西!我們平常都巴不得離他遠點!」
「不會吧?你們這兒是不是還有其他陰陽先生?」
「沒有,咱們這就他一個,我給你講啊小子,你離他遠點,他可邪乎了!以前我親眼看到他把一根銀針插進牛的腦子里,然后那牛就只聽他的,連以前的主人都不認了,嘖,怪得很吶!」「銀針?」我忽然間想起了程冷之那晚從我腦袋里拔出的東西,看來老人說的沒錯,應該就是這人,廖勇的本事估計也是從他那兒學來的:「那大爺,你知道他叫什麼,住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