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地問他該怎麼做,高人和我說:「舌尖血是可以驅鬼的,但是只能用一次,一旦咬破了舌尖,噴出去以后必須能打到鬼,因為咬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讓我等洞房的時候,只要簡單抱著姐姐就行了,等抱著姐姐過了子時,洞房花燭夜就算是成立了,到時候姐姐就能放心離開。
但是今晚他們就不能在這里陪我了,因為等會兒陰差和姐姐就要來了,如果這里有其他人在,只怕會讓陰差和姐姐警惕,到時候什麼都辦不好,還會耽擱姐姐上路。
吩咐完以后,他就帶著大伯走了。我一個人站在窗戶這里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嗩吶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幾個紙人果真來了。
它們又是詭異地走到了我家門口,吹嗩吶的那個抓著嗩吶,對我這里喊:「接新娘咧。」
我照著高人的吩咐說:「新娘改嫁了。」
這陰差的臉是畫出來的,在聽了我這話以后,它那臉上依然是滿臉笑容,讓人看得極其詭異,但它還是放下了嗩吶,這幾個紙人轉過身,輕飄飄往外走。
我見它們那麼聽話,才終于松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一會兒新郎官會不會帶著它們過來。
但我沒有心思想那麼多,我躺在了床上,靜靜地等著姐姐的到來。
過一會兒,屋里又刮起了陰風,冷得令人發抖,這次不只是屋里,就連屋外也在吹著陰風,窗戶都被打得砰砰直響。
忽然吱呀一聲,本來已經鎖好的門被打開了。
姐姐穿著嫁衣,緩緩走進了屋內。
可她的尸體明明就躺在棺材里。
我看著姐姐,這次她已經畫好了紅妝,眉毛也畫上了,看著是那樣美麗。
她來到我身邊,一雙美麗的眼眸盯著我看,忽然有些羞澀地鉆到了床上。
我輕輕地把她抱在懷里,她的身體是那麼冰冷。
姐姐看著我,忽然說:「夫君,你家的彩禮給我弟弟了嗎?我怕親戚們分去了。」
我鼻子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
姐姐在這個時候還是在想著我。
我不能說話,就只能點了點頭,這下姐姐似乎是放心了,她依偎在我的懷中,小聲說:「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不好意思脫,你幫我。」
我哪里舍得這樣對姐姐,就只是抱著她,什麼也沒有做。
姐姐看我不動手,她抬起頭看了看我,一雙美目極盡溫柔,她說:「我不能白拿好處,你們家里照顧我弟弟,我把自己給你也是應該的,你也是不好意思嗎?那我來吧。」
她緩緩褪去了自己的紅色嫁衣,倒在我的懷里,那麼美的姐姐,我卻連看她都不愿意,因為我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是我最敬重的姐姐。
我拿起被子將她裹在了懷里,這樣我就看不見她了,我知道姐姐很美,可是除了之前為她換衣服,我連看姐姐的身體都不愿意,我覺得那是玷污了她。
我心里還在緊張,因為那個新郎官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我偷偷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要過了子時,洞房花燭夜才算結束。
我正抱著姐姐,忽然門又被推開了,一個穿著民國時期新郎官衣服的男人走進了屋內,他臉色蒼白,腳尖高高地踮起,身體特別瘦,因為太瘦的關系,眼珠都仿佛要從眼眶里爆出來。
他頭上戴了頂黑帽子,胸前別著一朵大白花,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和姐姐。
我心里有些緊張,但也不敢說話。
姐姐就仿佛看不到他一樣,那新郎官走到了我們的身邊,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我們。但姐姐還是一臉溫柔地依偎在我的懷中,我也靜靜地抱著她,甚至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一些,因為我不愿意讓別人看到姐姐的身體。
新郎官在看見姐姐的容顏以后,臉上出現了一絲呆滯之色,隨后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了嗎?他是放棄姐姐了嗎?
我的心里不斷猜疑,卻只能先把心思都放在姐姐身上,溫柔地抱著她,又要小心不能讓姐姐和我過了界。
姐姐好幾次抬起頭,溫柔地想要和我接吻,我都只能捧著她的臉,將她的腦袋輕輕地別過去,因為我不是她真正的夫君。
我以為那新郎官走了,稍稍有些放松了,看來他是個好人。
可過了足足有半小時,門再度被推開,卻見那幾個陰差和新郎官一起走了進來。
他們來到我的身邊,忽然連同被子一起將我和姐姐抬了起來,我心里一驚,他們是想帶我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