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扶起了李嬸。
李嬸顫巍巍地從懷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里面是我這些年存的養老錢,一共有十萬,雖然不多,但這也是我對你們的補償。」
我拒絕了李嬸。
因為我從心里就不相信李叔是兇手。
「嬸嬸,我可以去李叔的房間看看嗎?」我開口道。
李嬸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李叔的房間在二樓。
我來到李叔的房間,確定李嬸沒有跟著之后,立刻在地板上摸索了起來。
我順利地找到了暗格,打開,里頭果然有一本日記。
日記的記錄日期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
「最近,我總感覺有一股視線一直在窺視著我。
「終于,我發現了視線的源頭,竟然來自我的妻子。
「那天半夜,我意外驚醒,看見她蹲在床頭,一動不動地看著我,臉上還掛著詭異的微笑。
「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每一年的四月份,這個小縣城里,都會死去三個人,這三個人的死法都非常的詭異,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而且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是像我一樣從外面過來的。」
這一頁的日記里夾了幾張剪下來的報紙。
報紙上,記錄了 2019 年到 2021 年這期間的幾起殺人案件。
2019 年的 4 月 1 號,一個女人的尸體被切成碎塊,在廁所的水箱里被發現,發現的原因是該女子的丈夫沖水時發現水變成了血紅色。
4 月 5 號,一個男人從不足一米高的床上摔下,但她的死因卻是由于高空墜落導致的顱骨斷裂。
4 月 22 號,一女子的尸體在自家衣柜里被發現,被發現時女子渾身血液均被抽干。
涔涔冷汗從我額頭滲出。
正如李叔日記里所說,每一年的四月份,都會發生三起殺人案。
每一個案件的死者死因,都非常殘忍又詭異。
而這個月,剛好是四月份。
我顫抖著繼續翻開了下一頁。
這是最后一頁日記了。
日記的時間剛好是一周前。
「又到了四月份,我終于知道了這個縣城的秘密,我一定會在這個月死去,不管是誰,當你看到這本日記,請一定要小心身上有黃色印記的人。
「切記切記。」
突然,我聽到了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我迅速將日記放回原處,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瑤瑤,這張銀行卡,我還是想交給你,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請你一定要收下。」
李嬸強行將銀行卡塞給了我。
突然,我看到銀行卡上有一行如螞蟻般大小的字。
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06
我震驚地抬起頭,看著她的時候,李嬸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對我愧疚地笑了笑。
當天晚上。
李嬸死了。
她的尸體,是在冰箱里被發現的。
沒有強行拖曳的痕跡。
更像是李嬸自己打開冰箱的門,鉆進去的。
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李嬸的頭被活活撕扯了下來。
可縣城里從來就沒有野生動物出沒過。
現場也沒有任何動物的腳印。
而她的尸體,就坐在冰箱里,手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我趴在窗戶上,看著李嬸的尸體被抬了出來。
突然,一陣風吹過,掀起了擔架上的白布的一角。
這一瞬間,我看到李嬸的腦袋緩緩地朝我傾斜了過來。
原本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瞪得極為夸張地看著我。
我心底升起一股惡寒,顫抖著往后退一步。
再次看過去的時候,李嬸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她的泛著青灰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來。
她的手臂上,竟然也有和母親一樣古怪的黃色文身。
這個文身,到底代表著什麼?
這個月死的人,加上李嬸,不多不少,剛好三個人。
每年四月會有三人死去的詛咒,再次發生了。
但是有一點,卻和之前發生的殺人案不一樣。
除了我的父親,李嬸和那個女人都是在縣城里出生的本地人。
只有我的父親,是和在外上學的母親認識后,來到這里生活的。
這五年,從來不會有本地人死去。
為何這一次,開始接連死去兩個本地人?
李嬸在銀行卡上給我留下的話,分明是我對我的一種提醒。
她和李叔都提醒我離開這里。
但李叔日記上又寫著,遠離身上有黃色印記的人。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晚上。
「媽,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這不是暑假嗎,我想出去玩幾天,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現在我馬上就要成年了,想出去見見世面。」
我試探地著看著母親的臉色。
母親原本還掛著一抹微笑的臉迅速地陰沉了下來。
她抓住我的肩膀,手指用力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
「媽媽不允許你現在出門,你爸爸剛離開了我,連你也想要離開我嗎?」
母親的眼睛布滿了猩紅的血絲,面容扭曲地看著我。
我被這樣的母親嚇到了。
母親松開了我的肩膀,似乎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
「抱歉,瑤瑤,你留在這里就當陪陪媽媽好嗎?」
母親近乎于哀求地看著我。
我這才發現,母親這兩天仿佛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