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沒有人,我翻找著,那只繡花鞋似乎被小胖放在了他柜子里。果然拉開柜子就可以看到鞋子被放在了最底下那層。
我將它拿了出來,突然耳后癢癢的,似乎有人在呼氣,帶著一點潮濕的氣味。
恐懼讓我不敢回頭,只能看著那只有些臟的繡花鞋。
「宇哥也對這鞋子感興趣?」直到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才緩過一口氣來。
是小胖回來了,我有些窘迫,畢竟翻著人家的柜子,被抓了個現行。
我將鞋子放回來原位,有些尷尬的回過頭:「小胖,我就是想看看這鞋子,畢竟還不知道是誰的?」
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將鞋子還給童心了,我看小胖沒有質疑我的回答,我找了個理由出了門。
可是走廊上空空如也,根本沒看見童心,難道她有事走了?
我回到宿舍問小胖:「剛剛走廊有看到一個長得好看的女生嗎?」
小胖從動漫抱枕中抬起頭,茫然的搖了搖頭,「宇哥,你在做夢吧,男生宿舍有什麼女生?」
切,算了,跟他這種宅男也說不通。我有些后悔沒問童心要電話,誒,不過知道她是美院新生,總算也知道了怎麼找她。
第二天,我去了隔壁的美院,果然美女如云,可是都沒童心好看。
我來到了新生班級,問了里面一個男生:「同學,請問有沒有一個女生叫童心?」
男生推了推眼睛似乎有些詫異,回答道:「你等下,我幫你喊。」
他似乎對著教室后面喊了一句,一個有著厚重劉海的女生抬起了頭。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杏花香味傳來。
回過頭,果然是童心。
她將我帶到了美院的小花園,甜甜地問我:「你怎麼來我們院啦?是來找我嘛?」
她身上很香,靠的我很近,讓我有些魂不守舍。
我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說道:「對呀,想起來還沒你的手機號呢,所以來找你。」
她給我報了串數字,我就趕忙記錄了下來。
「誒對了童心,那天你怎麼突然走了?」
「啊,宇哥,我那天突然接到舍友信息,她沒帶鑰匙,所以我去給她送鑰匙。」
「童心你也住宿舍呀?哪棟?」
「我住女生宿舍 3 棟 403。」她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我內心有些高興,她愿意跟我說她的個人信息,是不是代表著她對我開始信任了。
之后我們一起在校園里散了會步。
當晚回到宿舍,小胖偷偷湊到了我身邊壓低聲音問我:「宇哥你是不是把鞋子拿走了?」
我有點懵,搖了搖頭。
小胖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那就是阿文了,他是不是又要做惡作劇了。畢竟老三肯定不敢碰。」
不知為何,我內心有些發毛,總覺得阿文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可那究竟是誰?
當晚阿文喝的爛醉回到了宿舍,倒頭就開始呼呼大睡。我總感覺有事要發生,所以毫無睡意。
老三一直在打游戲,而小胖則在床上看著動漫。
一會,阿文起來上廁所,他站起身搖搖晃晃走了出去,過了好一會他才回來。一嘴酒氣的跟我們吐槽:「走廊盡頭竟然有面鏡子,我差點被嚇死了,好在我看出來是本少爺英俊的面容。」說完他就又倒頭睡了下去。
黑暗中,借著老三屏幕微弱的光芒,我們面面相覷,詭異的氣氛在宿舍蔓延開來。
因為我們都清楚的知道走廊盡頭那里根本沒有鏡子。
如果阿文在走廊盡頭看到的不是自己,那究竟是誰?
那一晚,我沒有睡好,半夢半醒間,我似乎聽見了一個女人在哭。
她推開門,走進了一個空曠的大堂,門口放著幾尊銅像。
她哭著走在木頭地板上,我聽見了衣服托在地上的聲音……
一聲尖叫,將我驚醒。
阿文滾到了地上,而他的懷里正抱著那只繡花鞋。
他剛剛酒醒,一臉暴怒說道:「小胖,這鞋子不是在你那里嗎?你是有什麼毛病嗎?」
小胖瘋狂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宇哥知道昨天這個鞋子就丟了,宇哥是不是你!之前你就想偷這個!」
「我,我沒有。不是我,我發誓。」我趕忙對天發誓,可當我舉起手時,我發現我的手腕上赫然纏著一縷女人的長發,嚇得我也從床上滾了下來。
難道這個宿舍里除了我們 4 個人,還藏著誰?
那一瞬間,四周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躲在角落靜悄悄的注視著我。直覺告訴我們,這一切似乎都和那個叫蔣欣桐的女生有關,可她為什麼要纏著我們呢?
為了解開這個謎題,我們開始訪問當年可能知道真相的學長學姐和老師,可是奇怪的是所有人只要聽到蔣欣桐這個名字,都選擇裝傻或者避而不談,似乎這是一個禁忌。
不過我們還是在學校之前一些活動的照片里找到了蔣欣桐的身影。
她,一頭黑色的秀發披在身后,只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側臉,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在哪里見過……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我總能夢見蔣欣桐她身著一身嫁衣,一次又一次獨自走進那個文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