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站在照片前,半天開口問道:「你之前跟我說四伯被第二個快遞救命的時候,是在他的兒子家。所以,那個兒子就是你?」
王鵬點頭道:「從那天之后,我就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所以我一直跟著四伯,想要保護他,更想要調查那些快遞是哪里來的,但……那些快遞無論你怎麼嚴密地監控,總是會出現在你看不到的角落,而那些意外無論怎麼去防范,終究會發生。即便是快遞能夠以某種方式救四伯的命,卻無法讓他不受傷,最終四伯在巨大的恐懼中自殺了。」
「你說的還有三個快遞是怎麼回事兒?」
王鵬道:「四伯是在接到第六個快遞后自殺的,第六個快遞給了他一把刀,他用來自殺了。所以,我認為第六個快遞是結束,只有死亡才能夠讓這些意外不再發生。」
我的心一顫,這也是我此時此刻的感覺。
當一個人日日夜夜在死亡的恐懼中活著的時候,或許死亡真的成了一種解脫。
我不想死,而王鵬想要一個真相,在從四伯家出來之后,我們便達成了一個協議,王鵬接下來的三天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在保證我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盡可能地去調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們住進了酒店之中,而那個鏈接如期而至,我發給對方所有的信息都如同石沉大海,只有那冷冰冰的鏈接擺在那里,似乎在嘲笑我不敢不點。
我依然在午夜時間點了那個鏈接,之后我跟王鵬輪流在門口坐著,可是快遞最終還是出現在衛生間里,我知道自己躲不過這救命的快遞,打開一看是一個金屬的針管,里面有某種藥物,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可是既然是藥,似乎本來就是救命的東西。
當天,我吃完外賣,感覺眼角多了什麼東西,轉過去,便看到那個白衣女鬼站在墻邊,而后一晃到了面前,她伸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本來這女鬼一直都是幻覺般地出現在我四周,但是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手上的力量,我捂住了脖子,呼吸困難,與此同時,周身奇癢無比。
王鵬一直都在旁邊,一看我捂著脖子滿地打滾,急忙跑過去,從我的身上摸索出那個針管,一針扎了下去。
這一針果然有效,那個女鬼的手松開,身影慢慢消散在空氣中,幾乎被憋炸的肺重新涌進了新鮮的空氣,我抓住了王鵬的手慢慢站起來,看著那針管問道:「這是什麼?」
「應該是腎上腺素,而你剛剛食物過敏了。」
王鵬跟我都知道這件事兒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看,所以也不去問到底是什麼東西過敏,王鵬看了看時間,對我說:「剛剛過了中午,也就是說今天你不會再有事兒,我們有一下午的時間去調查。」
我感覺身上又癢又痛,卻無大礙,就跟著王鵬出門了。但我們其實是沒有目標的。我手里的線索只有三個,第一是鏈接,第二是快遞,第三是那個女鬼。但是女鬼只有我自己能看到,而快遞只有一個箱子,除了名字,什麼信息也沒有。
似乎能調查的只有那個鏈接。
王鵬當了記者好幾年,手中的資源不少,領著我去了當地一個信息網絡公司,找里面的技術人員看了許久,但是那個鏈接無論怎麼測試全都指向了不存在的地方,似乎只有在我點的那個瞬間才有用。
這一下子線索又斷了,眼看著天也黑了,王鵬突然開口道:「你敢不敢不點鏈接?」
我搖頭,這是我的命,我賭不起。
點完鏈接之后的每一個快遞都救了我的命,如果不點鏈接僅僅是快遞不見了,而意外還在的話……
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賭。
王鵬又說:「現在我們的線索斷了,你是否考慮待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一個不會出現意外也收不到快遞的地方。」
我一臉茫然,王鵬又說:「明天的快遞就是第五個了,你要是不趁著這個快遞測試一下,等到第六個快遞出現的時候,如果它也是一把匕首的話,你也是一死。這是最后的機會,你要不要試一試?」
我沉思許久,王鵬的話有道理,如果第六個快遞我也是一死的話,那麼只有這第五個快遞才是唯一的機會。
「怎麼測試?」
王鵬說:「在傳統文化中,警察跟子彈都是辟邪的,而監獄肯定沒有快遞能夠送進去。今天晚上你點完鏈接之后,我就報警,說你喝多了鬧事兒。你去拘留所住一夜,然后我們看一看到底會出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