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鎖地發動了汽車,我和玲子緊挨著坐在后座。
「怎麼回事兒?」他低聲問。
我不知道警局這邊怎麼和學校說的,按理說這也算是挺大的事情了,可是我看輔導員的表情,像是不知情一樣,他估計還以為是我和玲子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了警察局,還累得他大晚上接到電話開車來接。
「胡老師。」我小聲地開口回答,「小山茶死了。」
「誰?」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腦袋里還沒有把人的名字對上號,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錯愕地扭頭看向我們,「付茶?」
他不說話了,也沒問我們發生了什麼,我看他趁著紅燈抖著手翻出來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長長地吐了口煙問:「警察怎麼說?」
我和玲子都搖了搖頭。
事實上,警察局什麼都沒和我們說,只是讓我們回學校,別多想,有需要后面會再來找我們。
輔導員不說話了,綠燈了,他腳下一踩,又繼續向前開。
因為是凌晨,車不算多,沒堵車,我們很快就到了學校。
宿舍被拉了警戒線攔起來了,我和玲子暫時沒地方可去,輔導員帶我們去了隔離宿舍。
他帶我們到了地方就急匆匆地走了,可能忙著去找學校了解情況。
(我沒怎麼看過刑偵劇,警察局的描寫就是憑借我淺薄的經驗,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寫對,要是沒寫對,大家就當個笑話看看就好了,不要兇我。)
5.
隔離的房間因為這段時間沒人用,所以基本上一個周打掃一次,這個周還沒到打掃的時間,所以積了淺淺的灰塵,但是勝在被子之類的還算干凈。
我和玲子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上床準備休息了。
經歷了這些,身體已經很疲倦了,但是大腦還激昂得睡不著。我忍著嗡嗡的耳鳴,側過身體看著玲子的方向,她也正好望向我。
到底是常年泡在恐怖片里面的人,她怕了這麼一會兒,也緩過神來了。
「娟姐。」她小聲叫我,手撐在腦袋下面,「你說那個真的是小山茶嗎?」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快又太多,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聽她這麼一問,我也疑惑起來了,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小山茶那句[我就快回來啦]映入眼簾。
「玲子。」我小聲地問她,「你看見那個人影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手機的光亮?」
玲子搖了搖頭:「娟姐,她是突然出現的,我上廁所的時候還沒看著有人,我上完廁所放下手機準備睡覺了,然后一抬頭就看見她在你床頭站著。」
「我是上鋪啊?」
我說完這句話,猛地反應過來了,玲子顯然也反應過來了,她抬頭驚恐地看著我,不可置信地說道:「可是她就是站在你的床頭的!」
我一下也想不起來我看見對方臉的時候她的腦袋的高度在什麼地方了,反正不可能剛剛好齊著我的床邊,我是仰望著她的。
玲子有些勉強地開口:「娟姐,我們別想了,我有些怕。」
我也害怕,所以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對她講:「你過來,我們兩個一起睡。」
我打著手電筒照著玲子,她飛快地跑過來,然后縮在床里側躺著。
我也躺下,她的頭緊挨著我,伸手抱著我的腰,我也伸手回抱著她,準備把手電筒關了睡覺,她攔住了我:「別關燈,娟姐,我們別關燈。
」
現在已經六點過了,夏天天亮得早,外頭已經能夠把宿舍里面映得有幾分光線了。
但我還是把手電筒朝上照著,整個宿舍亮了半邊,然后攬著玲子沉沉睡去。
6.
我是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微信一直嗡嗡嗡振動個不停。
我迷迷瞪瞪地伸出手拿起手機來看,是阿黎打來的語音通話,我接通了,那邊傳來阿黎有些焦急的聲音。
「娟姐!發生什麼了?宿舍里怎麼那麼多警察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手機嗡的一聲就關了機。
沒電了。
玲子翻了個身,嘴里嘟嘟囔囔地問:「是誰呀?娟姐。」
我從床上坐起來,推了推玲子。
「起床了,玲子,阿黎回來了,我們去找她。」
我說著就從床上下來,趿拉著拖鞋去陽臺洗漱。
我刷完牙、洗好臉,玲子才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
只是簡單地收拾一下,我們很快就好了。
我的手機關機了,玲子的卻還有電,我讓她給阿黎打了電話,說好了在公寓樓下的咖啡店里面見了面再細說。
現在是下午一點半了。
可能因為公寓來了很多警察,咖啡店里面坐了很多人在觀察。
我在角落里面找到了一臉焦急的阿黎。
拉著玲子過去坐下。
阿黎看見我們,松了一口氣。
我坐下,然后問她:「你給小山茶發消息了嗎?」凌晨發生的事情太過讓人匪夷所思,我心里面還是存著一絲僥幸。
阿黎的回答徹底破滅了我的那一絲僥幸。
「我給她發了消息,她沒回我,我又給她打了很多電話,也沒有人接,最后是她媽媽接的電話,她說小山茶不知道去哪里了,手機還放在房間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