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拍著大腿,氣得上不來氣。
「這群人成天鬧,前幾天還賴在村里不走,這日子沒法過啊!」
我掃視了一圈,就是普通的小平房。
「許水清去哪了?」
女人一怔,表情明顯不對,站起來就罵:
「誰知道那死丫頭去哪了,死外邊才好!」
江楠帶著我在屋里巡視了一圈,洗手池里有沒洗的飯碗,電飯煲也插著電,估計是正準備開飯。
可人的確不在家。
我總覺得不對勁,想起了什麼,趕緊拉著江楠出了門。
「我知道她在哪了!」
「我剛才看見,水池里的筷子有三雙,電飯煲旁邊還有個飯盒……」
許水清,一定就在家附近。
他頓住,皺起眉:「你是說他們要給許水清送飯,那她能在哪?」
「這麼冷的天,肯定不會躲在外面!」
「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村口有個小網吧……」
江楠倒吸一口氣,轉身之余拍了拍我。
「你小子有點刑,以后最好用到正道上!」
我們倆趁著天還沒黑跑到鎮上唯一的網吧里,這里遍布三和大神,煙味沖得跟進了毒氣室一樣。
江楠開了臺機子,借著沖泡面來回走了三圈,就找到了角落里的許水清。
她蹺著二郎腿,身份證就扔在桌子上。
我倆借著看游戲,站在她后面瞄了一眼。
可僅是一眼,我汗毛豎起,理智崩斷。
那身份證——
是白晴的。
06
幾乎是瞬間,我就沖了上去。
估計是我的表情太嚇人,許水清猛地撒丫子就跑,好在江楠眼疾手快直接拉著她的胳膊給人拽到了后門。
「你們放開我!我喊了啊!我喊了啊!」
江楠堵著耳朵,證件一亮,她立刻閉了嘴。
「警察叔,警察哥哥啊……」
許水清猛地湊近,把我倆嚇得一縮。
「我就是借了點錢而已,這也不違法吧?小哥哥挺帥的,這麼兇干嘛……」
我沒心情跟她廢話,直接扯住了她的衣服。
「白晴在哪?」
「你見過她吧?就在除夕那天,你知道她去哪了吧?」
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的臉瞬間白了,驚恐地往后縮。
「我不知道,學校不應該放假了嗎,我哪知道……」
我把身份證甩到她臉上。
「你說不說?我們是把你帶回去……」
「還是把你送到那群高利貸手里?」
幾乎是瞬間,白晴就蔫巴了,渾身顫抖地往后縮,瘋了一樣搖頭。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看著她的眼睛,把人扯到了角落里。
「你除夕那天見過白晴,你還想撒謊是不是!」
她一頓胡言亂語,瘋了一樣地撲打我們倆,江楠臉上瞬間就掛了彩。
我腦袋里閃過白晴的臉,一咬牙——
直接給了她一耳光。
這巴掌我收了力,但男人的力氣本身就大,她叫了一聲就摔在地上。
再抬頭,臉頰紅腫。
江楠沒想到我會跟一個姑娘動手,趕緊拉我,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不說——」
「我讓你死在這兒。」
這地方來來往往沒幾個底子干凈的人,有兩個來后門撒尿的,看見這場景也都趕緊走了。
許水清似乎是真的怕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那天她……」
「她就去了我家,我說我下樓買點水,就看見那群人上樓了,后來我真不知道怎麼了,我回去的時候整個樓層都空了,我真的不知道……」
江楠拿手電筒照著她的眼睛,質問:
「他們?是誰?」
「那些收高利貸的……」
「那些人來干什麼?是找你的嗎?」
「是……肯定是來要債的,之前聽說還不上的女的得被賣到會所,男的要賣腎和器官,我是真的害怕……才……」
我渾身發涼,心被揪得生疼。
「你他媽的!所以你把白晴帶過去?!」
這個猜想太讓人恐懼,可現實竟然比這更絕望。
許水清不敢抬頭,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哇哇大哭。
「是她自己要過來的,她說好久沒見敘敘舊,我那會兒正準備走,是她自己要在屋子里等我的……」
「我操你媽的!你怎麼有臉說的!」
我瘋了一樣地沖過去,卻被江楠拉了一下,一腳踹到墻上。
「你自己欠的債!你他媽讓白晴過去,你是人嗎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她哭得跟殺豬一樣,我卻只心疼白晴。
她現在會在哪?
07
江楠臉色也不好看,收起手電筒。
「為什麼不報警?」
「我……不敢,虎哥說他們公司有人,誰報警弄死誰……」
他深吸了口氣:「你知道整個樓層的人為什麼失蹤嗎?」
許水清搖頭,又喃喃:
「或許是都被虎哥滅口了?不不不肯定不可能,但我真的不知道了。」
「虎哥是誰?」
她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縮在墻角。
「虎哥是收高利貸的經理,還管著夜魅酒吧的小姐……」
「你剛才說他公司有人,是誰?」
許水清一聽這話反應很大,一直搖頭什麼都不愿意再說。
江楠把我拉到了一邊,點了支煙。
「虎哥是云海網絡的老板,真名叫王虎。公司主要做網吧和網絡維修這一塊的,不過也就是個掛名,實際上是做高利貸的。」
「你怎麼知道?」
他擺擺手讓我先聽他說完:
「除此之外,王虎還是夜魅酒吧的安保經理,但我們查過夜魅,這酒吧專搞權色交易,但每次查到一半就被中斷了。」
我恍然大悟:「你是說夜魅后面有人?」